阎行身体一震,转过身来对着韩遂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末将明白。末将不会再让太守大人失望的。”
不得不说,韩遂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驭下之道,还是有些能耐的。轻易的便打消了阎行心中可能出现的不满之意,让阎行更加努力的甘心为他卖命。
阎行离去之后,韩遂犹自有些放心不下,转头对边章说道:“贤弟,祖厉那边若是阎行拿不下来,愚兄便只好亲自前往了,届时,金城的防御,就要依仗贤弟了。”
边章宽慰着韩隧道:“兄长放心,愚弟部下也有万余兵马,尽皆归兄长调配就是了。再说,咱们的盟友们,这些日子以来也捞了不少的好处,也到了该他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提起异族人,韩遂眼中一亮,道:“愚兄记的,前些日子,可是有两支异族人的部队,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若,咱们就把这个事情推到那马孟起的头上,事后在承诺给异族人一些好处,不愁他们不发兵祖厉!”
边章抚掌大笑道:“兄长妙计啊,哈哈哈……”
当日,一双快马,分别来到了羌族大首领北宫伯玉和氐族大首领李文侯的营地中,递上了韩遂的亲笔书信。
信中所写,无非是韩遂借刀杀人的言辞,称他经过详查,已经确定前几日无故消失的那两只羌、氐千人队,乃是被马超所杀,要求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一起出兵进攻祖厉,拿下马超的人头,来祭奠战亡的族人。
这封信中的内容,完全就是韩遂胡乱编造的,哪怕是韩遂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的胡言乱语,其实就是事实。
羌氐两族的大首领在看过韩遂的书信之后,自然怒不可遏,分别派出族中的精锐赶往祖厉。羌族大首领北宫伯玉派出的,是他的儿子苻健,也就是不久前到金城和韩遂结盟的那个阴险张狂的少年人;氐族的李文侯安排的人选,和北宫伯玉不谋而合,也是曾经到过金城与韩遂结盟的俄何烧戈。
苻健和俄何烧戈分别率领异族军队进发祖厉的消息,很快便被马超的探马得知,呈报到了马超的案头上。
自从马超进入祖厉城之后,成宜便将主将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动坐到了马超的下手座位上去了。
此刻,马超端坐在主将的位置上,低头仔细的看着桌案上刚刚呈报上来的军情,一双英俊的剑眉,忍不住微微的皱了起来。
阎行率领两万大军去而复返,已经令祖厉的处境十分危险了;现在又加上羌氐两族的联军一同前来助战,形势越来越危急了。
“看来,韩遂这是被打疼了,准备反击了啊。”马超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大厅中的众人,问道:“诸位,你们且说说,我军该如何应敌?”
连续两次恶战,打磨的马超身上的威势越来越浓烈,隐隐之中,已经带了几分君主之气了。
“少主,敌军势大,我军应以固守为上。”老成持重的成宜,献上了自己的意见。
马超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了其他人:“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许慈微微踏前一步,站了出来:“少主,余的意见,刚好与成将军相左。敌军势大没错,可也正因为势大,我军才难以固守。先不说城中粮草是否足够,单单是水源,便是大问题。如若敌军断了城外的水源,我军如何还能固守?以余之见,不若主动出击。”
成宜反驳道:“城中粮草足备,无需担心。水源也并非完全依靠城外的活水,城中也有几口水井,节省一些,也足以应对些时日的了,在太守派来援军之前,我军还是应以固守为主。”
马超摇头叹道:“现在战乱已起,父亲那边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我们便不要再给父亲添麻烦了。凭着城中五千守军,再加上我本部的四千步骑,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我赞同许先生的意见。”
“可是……”成宜还想再说什么,马超却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将军莫急。主动出击是为了求胜,可不是为了去送死。你们想,异族的军队,大多是骑兵,战斗力完全是体现在战马上的,我们若能想办法在异族的战马上做做文章,这场战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得到了马超的提醒,许慈眼睛一亮,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奔涌而出,脱口说道:“粮草!依旧是粮草!骑兵不能用来攻城,我军若能烧了异族人的粮草,他们的战马就再无用处,到时候,能组织起来攻城的,便只剩下阎行所部了,我军的压力便会减轻许多!”
啪——
马超重重的在桌案上拍了一巴掌,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决断:“就这么办!我们去烧了异族人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