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
“起来,起来,起来……都跟娘儿们似的,这么快就扛不住了?大老爷们儿怎么可以起不来呢!”
操场正中,雷行空用调侃的语气悠悠说着。
其余士卒,都累得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起不来身。
“谢大哥,怎么样,起身再来?啧啧啧,李大哥,这里就你的拳头硬点,不像那些娘儿们,怎么?还来不?大叔,刚才老骨头没伤着?”
雷行空是操场上唯一站着的人。
他过去踢了踢谢晋,又踢了踢李大海,然后蹲下身子看向老伍长。
老伍长像条死蛇烂鳝平躺着,没好气道:“小娃子啊……你……你对着大叔下手都这么狠啊,也不……不手下留点情,亏得大叔一直……一直以来那么关照你!”
雷行空站起来,特无奈道:“好,今日便到这里。哦……是了,刚才最先倒下那一组,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罚跑五十圈。”
“今天总算熬过去……太好了……”
一听这话儿,刚才在地上一直躺着动惮不得、好像奄奄一息的士卒们,都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了,慢慢挪到阴凉处休息、喝水。
雷行空早知他们装死,转身笑了笑,也不理会。
从十天前,他就和士卒们开始了对打练习,以这种方式让他们熟悉猛虎刀法。
每一天,雷行空都让士卒们不断对他进攻,一组一组来、两组两组来、全部一起来……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这些家伙折磨得筋疲力尽,然后倒在地上赖死不起来。
当然,在实战中练习,效率很高。
只是短短十天,就已颇见成效。
他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施展起来有如三人一体,多少让雷行空感觉了点杀伤力。
趁着士卒们休息喝水,雷行空走到他们面前,不缓不急道:“从明日开始,我要带你们去妖魔山,找几头荒兽,试试你们的刀法究竟练得如何。”
“去妖魔山?”
所有人都是一怔,随即愕然抬头。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营正大人,想确定下营正大人是不是在说正经的。
开玩笑,那可是妖魔山啊!
从前有多少士卒死在那里,再也回不来?
那里的荒兽,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即使生经百战的勇卒,仍有一半机会死在那里。
当然,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他们都知雷行空的实力,有他一起去妖魔山,自然不须太过担心,不过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生死有时只在一线之间。
对于士卒们的反应,雷行空也不以为意,说完后转身便走。
这是军令,士卒只有服从一途。
雷行空走后,士卒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谢伍长,你看这……营正大人是不是玩太大了?”
“李伍长,弟兄们都是从荒兽潮里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明日去妖魔山,也未免太冒险了不是?”
“老伍长,你和营正大人熟,营正大人向来拿您当长辈来着,要不您去说说?”
谢晋、李大海和老伍长三人心中也有些踌躇,只是这时候,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拆雷行空的台。
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大海首先喝道:“噤声!”
接着,谢晋瞪了士卒们一眼,斥道:“净瞎嚷嚷些什么,我等既然把命都交给营正大人了,明日便照他说的去做就是,还有甚可说的?”
最后,老伍长出来打圆场:“你们先不要急,营正大人年纪虽小,可看他行事向来都是沉稳有主见的,定然不会拿弟兄们的命去冒险,他若不为你们惜命,那夜荒兽潮来时,能舍得自己的命去拼命?”
听得三位伍长的话儿,士卒们顿时都不吭声了。
暗自回想,三位伍长说得的确有理,营正大人怎会是那种拿他们的命去冒险之人?
如果他真是那等人,又怎会在荒兽潮袭来时为他们舍命?须知道那天晚上以营正大人的能耐,他可是能独自逃离的。。
既然已决定把命都交到营正大人的手中,那便全心信他就是,何必想那么多?
……
……
第二天清晨。
雷行空早早集合士卒,带着他们跑了十圈热热身子,然后出发妖魔山。
一路上,相安无事。
来到妖魔山的入口,雷行空让士卒们停下列队,然后说道:“进去之后,若遇到荒兽,由我压阵,你们记得要听从号令,一组一组上前试刀,从甲组开始,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