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濂接着安慰张师爷道:“世恭只要做的差强人意,本侯就绝对能够保他个安稳。如果扶不上墙,到时就让他回来,也能够保他个富贵一生。就算是那时候,把他的职位交出去也是份大人情。再说,薛强和薛勇都是稳重的人,又有我们在背后监督撑腰,世恭再怎么做,也偏差不到那儿去。上次你托付本侯的那个族弟,让他尽快赶到京城。到时候,让他辅佐世恭。本想着让先生你暂时辅佐的,但现在救灾的事是焦头烂额,本侯现在也离不开先生你啊。”
“侯爷放心,算ri子最多七、八天,学生的族弟就能够到京城。”张师爷回答道。过了一会儿,又顺口问薛濂道:“侯爷称呼姑爷世恭,世恭的,他的字是什么?”
“这本侯倒也确实不知,抽空问问世恭。”俩人相对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南城兵马司衙门议事堂里,三位副指挥顶角而坐。他们的姓名分别叫阮雄、周世昆和余琏。
阮雄一脸络腮胡子,长得很老相,可在三位中,他的年纪倒是最小的。他抹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开口道:“两位老哥,小弟也是个有话藏不住的xing子。明天来的那个ru臭未干的小子做宣武门那边的副指挥,这倒也没有什么,谁让他有个好丈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可他要署理指挥,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的,小弟就有些想不通了。在这里,无论论年纪,论资格,都要轮到周大哥,凭什么啊?”
见阮雄的声音有些大,余琏连忙打断他:“慎言,隔墙有耳啊。小阮你也不要大声嚷嚷了,我们有什么为难的,周大哥会替我们做主的。”
周世昆还是默不作声,在一旁用食指敲打着茶几。心想:“别看你们俩好象一个莽撞,一个小心的,还不是想把我推出去和那新来的小子斗嘛。”周世昆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以为这次是个机会,就算不能升为指挥,如果能署理指挥也不错。可背景怎么也比不过阳武侯啊。再说阳武侯那儿也给了补偿,把自己的儿子升为百户,并且通过自己的靠山传话说:如果以后有好位置,必定会优先考虑自己。虽然自己也明白这话现在也只是句空话。但阳武侯面子已经给足了自己,自己也就不能太给那新来的小子难堪了。
可如果阮雄和余琏只是搞搞小动作,自己也不妨在一边瞧瞧热闹。想到这里,周世昆笑呵呵地问道:“那么两位老弟有什么想法?”
有戏!阮雄和余琏兴奋地对望了一眼。还是阮雄开口说道:“这次王恭厂大爆炸,我们南城的兄弟死了四十七个,残了的也有三十二个。咱们也不做那个没屁眼的事,那些死了残了的,如果有兄弟和儿子替补的,咱不去动他,我打听了一下,就这样还空出了四十一个名额。咱也心不黑,五十两一个名额,帮衬介绍的弟兄多少赚一点咱也不管,五十两中划出二十两给死了的弟兄的家属做为烧埋银,也显得咱们有情有义。新来的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什么也不懂,给他留下五个名额算是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也算是咱们帮衬他。小弟就等两位大哥同意,没问题小弟就发消息去。”
听了阮雄的话,余琏也“嘿嘿”笑了,俩人看向周世昆,等他拿主意。听了这话,周世昆的心也动了,每人可分十多个名额,那就是三百多两银子,算是发了笔小财。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五个太少,给……十个吧。”
“成!”
在这次王恭厂大爆炸中,南城兵马指挥司死了残了的兵丁基本上都是吴世恭那个副指挥管辖的,按惯例,也应该吴世恭拿主意补充名额。他在家还在喜滋滋地等着做官呢,没想到自己的三位同僚就把自己该得的九百多两银子给分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