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冈?”吴世恭就有些奇怪了。外国人有这种姓氏的吗?连中国人之中也很少听说这个姓氏吧。
见到吴世恭有些奇怪,冈萨雷斯又解释道:“鄙人全名是胡安?冈萨雷斯。其实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我的姓应该称呼为冈萨雷斯的。”
这下子吴世恭是听明白了。原来叫冈萨雷斯啊!这才象是一个人的名字啊!如果冈萨雷斯知道吴世恭心中的真实想法,肯定会被活活给气死。
不过这时候吴世恭的恶趣味又上来了。凭什么要迁就那些外国人,不可以让他们起个顺口的中国名字的啊?在现代的吴世恭,看到那些白领,得意洋洋地说着他们的英文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很看不惯。最可气的就是,有位上春晚的艺人,他的英文名字竟然叫做“小沈阳”。
于是吴世恭立刻是一锤定音地说道:“你就姓冈吧。冈先生,你们来自哪里啊?”
“将军,我们是佛郎机军官。”冈萨雷斯一边说,一边还鞠着躬,经过了刚才的磕头,他对礼数是不敢有一些怠慢。
“佛郎机人?那你们怎么会跑到登州城内的呢?”吴世恭并不知道孙元化雇用西洋军官的事,所以提出了这个疑问。
“尊敬的将军,我们是受孙元化大臣的邀请,为贵**队教授火器而来。我们在一年多前,不幸地遇上了贵**队的叛乱。作为有着荣誉感的军人,我们当时在登州城内随同孙元化大臣一同和叛军进行了战斗。我们一共战死了十二人,包括我们的指挥官特谢拉?科雷亚上尉在内。之后由于战败,我们向叛军投降。直到现在被将军您救出。在这里,我谨代表我的同仁,再次感谢将军的慷慨相助。”
“你们都是佛郎机军人啊?”吴世恭立刻是喜出望外。“那么你们对火器的使用必然是很精通的啦?”吴世恭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捡到了宝。在他的心中,现代西方的大炮巨舰、火器犀利,那印象是太深刻了。
“尊敬的将军,我们就是来教授火器使用的。”说到这里,冈萨雷斯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那就太好了。既然本官救了你们,那你们就把知道的一切西方军队知识,都教授给我们的汝宁营吧。”吴世恭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应该说,是毫不客气地命令道。什么三顾茅庐的这一套,吴世恭就不会玩,还不如这样直接地下达命令呢。反正这些佛郎机人也不敢反抗。现在他们这些人还都捏在吴世恭的手里呢。
听了这话以后,冈萨雷斯和手下主要的军官眼神交流了一下,接着冈萨雷斯一咬牙,对吴世恭说道:“不是我们不领情。正因为我们离家太久,都想着早些回去。但我们也感谢将军您的此次相救。这样吧。是否我们可以只留下一个月,为大人训练指导一下。之后我们就一定要回家的。”
冈萨雷斯的请求倒也很合理。所以吴世恭也很理解。被叛军关押了这么久。早些回家和自己的亲人团聚也是很通情达理的事。不过吴世恭也想着汝宁营从这些佛郎机军人身上多学习一点儿,所以就和冈萨雷斯商量道:“一个月太短,就三个月吧。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把你们放回去。”
冈萨雷斯这些葡萄牙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虽然还不能够立刻返乡,可是毕竟有了个希望。但是,这时候西方人身上的那种逐利的本性又占据了上风。几位领头的葡萄牙人又用眼色示意着冈萨雷斯。而冈萨雷斯接到眼色以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接着象是下定决心一样,对吴世恭说道:
“尊敬的将军。当时孙元化大臣说好给我们每人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报酬的,而之后由于贵**队的叛乱,这笔佣金却并没有支付。而且,我们被关押了也有十二个月了,所以到现在已经有十五个月的佣金未付了。而且,阵亡的特谢拉?科雷亚上尉等十二名军官的抚恤要另外支付。这当时都是与贵国的大臣孙元化有着合同的。请将军报告贵国朝廷早日支付。”
说完这些话以后,冈萨雷斯有些心虚地看着吴世恭,生怕他的生气。冈萨雷斯的报价肯定是虚报了不少,因为当时的孙元化,除了雇用冈萨雷斯这几位军官是这个价格的以外,其他一些人的费用要远远地低于这个价格。甚至这些葡萄牙人中有几位技师,他们是随同孙元化购买的西洋火炮而过来的,根本就不需要支付任何报酬。
而现在这些合同都烟消云散了,冈萨雷斯就想胆大地混水摸鱼一把,反正现在是吴世恭有求于他们,这时候怎么不抓住机会敲竹杠呢?不过,到底刚才的磕头给了冈萨雷斯他们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他也很小心地看着吴世恭的反应,生怕吴世恭生气。因此可以这么说,让人磕头在有些时候也是很有一些特殊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