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黑丑的话,岳清喝道:“你怕什么!”转过头去向云屏左右的两个黄衫人说道,“贫道五台山太乙宫岳清,你们是天残、地缺两位老前辈的徒弟么?咱们两家向来无冤无仇,为何突然出手掳走我的人?莫非这珠灵涧也是你们的禁地么?”
那两人依旧板着一张脸,阴测测地说道:“此地便不是乌牙洞禁地,也容不得外人在这里撒野,管你什么五台派六台派,凭你这道士多大道行,也配谋得这珠灵涧里面的宝贝?崆峒派那几个小子向来对我们恭敬有加,四时八节礼数殷勤,我们兄弟也答应在他们危急时刻施以援手,如今被你们连杀了好几个,若非近年来恩师不允许我们先动手,早就从你身上卸下点什么以作惩戒了!”
岳清听完厉声喝道:“我原以为,凭借二位的身份气度,该当在此开山立教,传承道统,那崆峒派以二位为开山教主,方才名正言顺,却没想到你们两个老怪物得道千年,本是玄门中的有名的老前辈,这些年在崆峒山挺尸守着这部分佛经,还真把大雄和尚当年的话当成了法旨,准备指着那部佛经解脱么?”
岳清知道天残地缺元神就在那五云锁仙屏上,刚才也是他们两个出手,方才有那么大的声势直接把田氏兄弟卷走,因此对于那两个黄衫后辈的话并不理会,直接跟天残地缺对话。
那两个黄衫人听他当面辱骂恩师,面显怒容,张口就要破口大骂,同时手上掐动灵诀,似乎要催动那座云屏,忽然又重新沉静下来,面容重新转为死寂,冷冰冰地回道:“我们两个如何作为,还轮不到你一个后生小辈指教,你的来意我们已经尽知,也不用使什么障眼法,天底下多得是心净眼明之辈,看在张果老的面上,饶你回去,并劝你一句,莫要再妄想此地宝物,否则难逃形神俱灭之局。那两个小辈,日后我们自会跟尸毗老人交涉,你也莫要再管,快快滚蛋吧!”
岳清强压怒火:“此处宝物,我是势在必得,二位若是还认自己是玄门中人,不能助我一臂之力,那还请从旁袖手,我如形神俱灭,也是我自己的因果造化,我若取得禅经,你们要凭此解脱也可借给你们一观。若是你们也要学大雄和尚叛道入佛,阻我取宝,那么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两个黄衫人面容声音全都冷道掉渣:“我们倒要看看你是怎样不客气的!”
他们话音刚落,双方几乎是同时出手,岳清双手向前遥点,指尖飞出十股混元真气,那两个黄衫人身子各自伸出一只手,掌心放出匹练似的黄烟烈火,混元真气与之相对,略一停顿,立刻透射进去,重开滚滚烟火,直射向对方,两人同时将身子一晃,凭空隐去。
空中传来之前的声音:“这混元真气炼得尚可,只是还不够用!”话音刚落,空中便开始垂落一道道黄色土罡,那是十余丈长的黄色烟柱,从空中向下坠落,里面夹杂着后土晶沙,每一颗都有万钧之重,霎时间漫天昏黄,烟尘遍野。
黑丑对岳清实在是没有信心,一见黄烟出现,看出对方要使用大规模的玄门禁法,知道这等禁法与自己父亲的九烈血日神罡相似,拥有毁天灭地之威,吓得几乎魂不附体,立刻将左手小指脱下一截,化成自己的摸样站在原地,真身化形逃窜,哪知刚飞出不到十里,便给禁法摄住,一蓬黄尘落将下来,粘在身上,其中蕴含泰山压顶的重力,黑丑连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便给压在一座山峰顶上,好在对方手下留情,尘土并未再往这里落下,否则浑身都要给压成齑粉。
岳清挥动九天元阳尺,放出一片鸿蒙紫气,护住头顶,上面黄烟微尘不停滴洒落,层层覆盖之下,很快便超过三尺多厚,所有的重力都传到玉尺上面,岳清几乎持之不动,他将太乙五烟罗化成一团亩许大的烟云护在脚下,悬空漂浮,盘膝坐在上面,双手结印,先张口喷出一道精气,催动九天元阳尺烁烁放光,悬在头顶上缓缓转动,不停地向外散发出一道道的光润,加固空中的鸿蒙紫气。
头上的紫气越来越浓,岳清平时与人斗法,所发紫气只是薄薄的一层,便能挡住任何攻击,然而今日浓成一片重紫,并且开始泛黑,然而上面的黄色尘沙越积越厚,仿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