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整理这些‘死士’资料的朱由校一抬头发现胡桂诚有‘洗桑拿’的表现不由的问:“怎么你热成这个样子?”
“回皇上,奴才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请皇上恕罪!”胡桂诚那个郁闷,本来以为皇上给个差事,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本行,万没想到连看懂都难,好容易盼来的圣眷看来要丢了。
“看不懂?没那么复杂吧?你来朕这边来。”自己设计的东西自己明白,不算什么高科技啊,能把老工匠愁的汗如雨下难倒,这倒是奇怪。
胡桂诚战战兢兢的绕过龙书案低着头站在皇上的旁边把纸递上,朱由校把纸翻到第一页问:“这个水车你看明白了吗?”
“这个奴才明白,但没听过水车在造纸有什么作用,”胡桂诚硬着头皮说,水车这东西谁没见过,从汉朝就有了,就是从河里把水打上来流到岸上的水利设备,这和造纸有什么关系?
“按以前的方法是没什么作用,但朕设计的是要用水流冲击的动力,以此来推动机器的运转。你看这个水车有叶片,河水流过来冲击叶片,水车转动,而我所需要的正是人它的转动所带来的动能,通过这个传动链,把这个能量传递到岸上,再通过这个大齿轮,把这股能量转变成动能,而后转动岸上这口大石碾,因为这口石碾太大了,所以需要二部或者三部以上的水车。而石碾把草或者木枝、竹子,就是造纸的原料,不断的碾压,而形成木浆。这一步明白了吗?”其实吕轻候这种做法就是参照机械制浆法,描葫芦画个瓢,也只是那么回事。现在配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讲给胡桂诚说,因为只要是造纸的,都会有一个打浆的过程,应该不难理解。
“皇上这样一说奴才就明白了,刚才实才是看不懂水车,而且你在旁边画的这些符号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皇上能如此运用水流来推动大磨盘,这可是省了大力气了。”只要是造过纸的谁不懂得制浆呢,有区别不过是各村有各村的地道而已,本质是一样的。
“这些符号叫做数据,0123456789,对应的汉字就是零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简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仈jiu十,是朕为了书写方便画的,你把这张纸留着参照一下,顺便教教外面的人,这种计数的方法虽然不一定高明,但胜在简便。”朱由校拿出一张纸把数字对应的写下给了胡桂诚,并把简单的加减乘除给说了一遍。依当时的西方数学和中国数学相比,当然是中国数字略胜一筹,但一是根本不会中国的那些数字计算方法,二是写个数真的很麻烦,为图省事,朱由校才把阿拉伯数字做为主要的记法。
“然后是就是第二个过程:调制。这里朕也设计了一部水车,不够的话可以再加,原理和刚才一样,能量传到这部打浆机上,这张就是打浆机的图纸了,朕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模样,这个是椭圆形铁槽中间设有夹墙,宽的一边有回转的装有飞刀辊,哦,这就是飞刀辊,然后利用辊上的金属刀片,和其下装有固定的底刀,不断的割送进来的纸浆。这些刀要尽最大能力的锐利,这决定以后纸的好坏。纸浆在槽内循环流动,通过飞刀和底刀之间的作用,产生横向切断、纵向分裂、压溃、溶胀(润胀)等作用,从而制成符合造纸要求的浆料。这一步你明白了吗?”
“奴才懂了,就是这个打浆机,和以前的手工打浆有所不同,不过功能上都是相同的,只是比以前的省了太多人力了,不过这个东西还得请铁匠制造,难度不小。”行家里手当然对这个打浆机有很深的认识了,这个设计当然也比老设备在先进的多。
“宫里有铁匠吗?”
“有,都在兵仗局,”
“那你就去找他们造就行了。朕接着给你讲下边的,你务必要记住了,以后这个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能完成吗?”
“只要皇上给奴才交待清楚,奴才保证完成。”胡桂诚赶紧跪下,好不容易有回差事,可不能搞砸了。
“好,你接着听,第三步就是抄造过程了,主要工作为将稀的纸料,使其均匀的交织和脱水,这个过程比较简单,就是个搅拌的过程,这是搅拌和分离的机器,这个能明白吗?”朱由校接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说明着。
“奴才明白。”
然后朱由校又接着把干燥、压光、卷纸、裁切、选别、包装这几个工序六个流程:筛选、网织、压榨、烘干、卷纸,裁切都结合着图纸不断的说明。把个胡桂诚彻底给镇住了,谁不知道朱木匠是绝对的能工巧匠鲁班在世,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万没想到他的奇思妙想竟然能到了这个地步,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