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还没用完膳,魏忠贤就来了,带来了两份折子,一是魏良卿和蒋秉采的,写的是地震的一眼情形,的确很惨,并着重写下了,无一人伤亡的奇迹。朱由校虽然知道地震有分级之说,但学识有限,真的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几级地震。而且现在的房屋也没有抗震之说,倒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折子中描述的那样子的确很惨。
朱由校听完了立刻下令,准备的物质,立刻启程,发往山西。这个时代的运输实在是太差了,一车的物质运到目的地,也就是剩下一大半而已,路差、装载量小、没有动力。然后结果就是速度奇慢,路上的损耗也相应的增加。现在灾区已经成了这种局面,还是早日往那边运送物质吧。
而第二个折子却让朱由校气的有摔桌子的冲动,大同府的情况,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处,死伤兵丁达三百余人。城楼城墙倒了也就倒了,但在如此严令避震的情况之下,怎么还能死人?这明显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结果,害死了这三百多条人命!
“混蛋!大伴,着锦衣卫严查此事责任人,朕花了如此代价,仍然违抗避灾的命令,草菅人命害死如此多的性命,这样的官员不惩不足以平民愤!”
“是,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吩咐。”从先后接到这两封折子时,魏忠贤就知道肯定会有龙霆大怒的时候。
两封信来的的确是晚了点,但没办法,下着雨道路泥泞不说,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塌方、泥石流,特别是从灵丘赶过来的人,的确是不容易,比大同的人提前启程,还比人家少二百里地,但还是走在了人家的后面,真可谓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现在一块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旁边的宋应星却好奇的看着他,朱由校也只当不见,看着魏忠贤要走,直接的问了关于叛军宫刑之后,有多少人休养好了,魏忠贤一愣,还别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只能派人去查了。
兵仗局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草草的结束了,回乾清宫准备洗衣洗洗睡了,毕竟明天还得起个五更上早朝呢。这时魏忠贤却回来了,回报说了一下叛军宫刑后的情况。因为是在七天前才进行的集体宫刑,所以这些集体的还没有休养好,另外有近一成的人,死于宫刑,这个一成倒是把朱由校吓了一跳,急问魏忠贤到底是多少人死了。老魏的回答是二千人。
这个数字!?天啊,我干了什么?二千人?!宫刑怎么会如此恐怖?!朱由校惊呆了,坦白的讲,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宫刑是会死人的,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人家岳不群、林平之人家那自宫可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就是身边这个老魏、刘若愚不都是自己动的手自宫的,还有那些无名白,都是自己切的,哪里有什么生命危险,怎么到了这些人,就这样死了呢?而且还死的这么多,这不都成了自己的罪孽?朱由校越想越怕,抓住魏忠贤的手问:“大伴,宫刑怎么会死人的?”
“回皇上,宫刑死亡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忍受不住疼痛,活活痛死的,第二种是宫刑后生病而死的。皇上可能不知道,此次也就是在宫里的宫刑,而且还都是成年人,如果在外面自宫的,死亡的占到一层半,而如果是孩童,那死亡的至少也要占在二成以上。”看着皇上惊恐万状的样子,魏忠贤耐心的解释着,看着皇上的脸色又说:“其实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皇上天恩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就是搏一条活路而已,都知道宫刑这事也是听天由命的事情。多少人想进宫还进不来呢,宫外这近一万人的无名白,也是象奴才一样后想进宫,但进不来的,他们那才叫一个惨字呢?所以皇上倒不必挂怀。”
“哦,”虽然对二千人的死亡人中戚戚,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大伴,人死债灭,叛军里家中困难的,送些银子给他们或者让他们的家人去朕的作坊里做工吧。”
“奴才领命,皇上仁慈之心天下少有,现在满城都传着皇上是真神转世呢。”魏忠贤一听皇上如此迂腐,很不和他君子当无所不用其极的为人处理的原则,但还是半真半假的捧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