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抻着脖子往沙漠方向看,果然看到一艘就像乌篷船一样的黑色小船正在沙海上缓缓地向我们划來,
那黑色小船來到我们跟前,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只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惨白双臂撑着竹蒿,头上戴着竹制斗笠,还垂着黑纱,看不清來人的面目,
“上船。”那船夫冲我们冷冷地说了一句,
黎叔儿朝我们一使眼色,压低声音说了句:“上船后别乱说话,啥也被碰。”说完,黎叔儿纵身一跃,先上了船,
那三个鬼魂很机灵,一见有船來,都沒用我招呼,就化作三道白影,“嗖嗖”地飞进我怀中的摄魂灯里,
那黑色小船离河岸大约还有三五步的距离,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也飞身一跃,沒费什么力气就上了船,
我们都上船以后,那船夫还是一言不发,用竹蒿将小船调了个头,就朝沙海中心撑了过去,
那小船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坐在上面就感觉冰冷如铁,可用手去摸,却又分明是木头材质,而且,船头还还设有一个香炉,里面三炷黑色的香正冒出袅袅青烟,但其味道却不是檀木香的沁人心脾的味道,而是发出一股混杂着烧纸与尸臭的味道,闻之欲呕,
香炉后面,是一尊与船身同样颜色的木质神像,雕刻的是一个人面蛇身、相貌狰狞、怒目虬须的猛男,看其衣着,倒也不似中原风格的神像,
“妈了个蛋的,这船透着一股子邪气呃。”胖子附在我耳边,像蚊子哼哼一样地耳语道,
我点了点头,暗中用意念催发出右臂的不化骨,以防不测,而沈涵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小船的诡谲之气,下意识地贴紧了我,
那船夫手里的竹蒿似乎并沒有挨到沙面,但小船却似另有动力的在沙面上迤逦而行,船底下,不时传來什么东西撞上船体的“嘭嘭”声,不用问,肯定是那些鱼头蛇身的冉羽在下面穿行所致,
小船很快就行进到了距离对岸只有一箭之遥的沙面,看着灰色浓雾弥漫、隐约还可看到一些树冠的河对岸,不仅我和胖子,还有沈涵都送了一口气,就连黎叔儿也面露喜色,觉得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小船突然停了,
“船钱拿來。”那船夫将竹蒿插进水里,转向我们,伸出一只细如鸟爪的白手,干巴巴地说道,
“啊,船钱,我操,这渡阴船啥时候改收费的了。”黎叔儿对于船夫要船钱显然沒有心理准备,很吃惊地问道,
“你们俩身上有纸钱吗,快翻翻。”黎叔儿摸了摸身上,转而一脸尴尬地看向我和胖子,
我和胖子紧闭着嘴摇摇头,
“王八羔子,你们现在可以说话了,操。”黎叔儿很着急地骂道,
“叔儿,这个真沒有,沒事儿我们弄一堆纸钱带身上干嘛啊,是吧。”我苦兮兮地看着黎叔儿一摊手,
“那啥,今天我出來的着急,身上沒带冥币,要不先欠着行不,你不认识我吗,我是老黎,黎头儿,地球人都知道,呵呵”黎叔儿一看我们要丢人,赶紧和那船夫套交情,想赊账,
“这里是地府,概不赊欠。”那船夫摇摇头,根本就不给黎叔儿面子,当场把黎叔儿给就给撅了,
见黎叔儿一脸无计可施地被晾在那儿,我灵机一动,顺怀里掏出怀里的黄金箭递向船夫:“这个顶船钱总够了吧。”
“阳间的黄白之物,别污了我的手。”那船夫带着斗笠、蒙着密不透风的黑纱的脑袋略微一动,还是不同意,
“操你大爷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地。”胖子焦躁起來,忘了黎叔儿的嘱咐,跨步就朝那船夫逼去,要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