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大吧您呐,您这做一个可能,右一个差不多的,您还有沒有个准谱儿啊,叔儿。”胖子看着黎叔儿,乐不可支地挤兑黎叔儿道。
我和沈涵、老火听着黎叔儿嘚啵了半天,既沒觉得黎叔儿的坏消息有多可怕多让人捶胸顿足,也沒觉出所谓的好消息有多让人失声尖叫或喜极而泣。
“您这就算说完了吧。”见黎叔儿一脸失望加着急地看着表情轻松的我们四个,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话。
“啊,不是,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这闲得沒事儿,和你们都闷子玩儿呢,我可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咱们九十九拜都拜了,别在这最后一哆嗦上在出点儿啥岔子,听见沒。”黎叔儿眼神如电地逼视着我和胖子,我们俩这才意识到,黎叔儿真的不是在逗我们玩儿,可是,这片雾霭氤氲的不毛之地看起來除了死气沉沉以外,并沒有什么煞气冲天、群魔乱舞的不祥之兆啊。
“行了,总之你们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越是表面平静的河流,其下越是暗流涌动,记住了啊。”黎叔儿挨个将我们四个人扫视了一遍,这才转过身,俯身去捡拾那落在地上的铜钱。
之前说过,铜钱一共有五枚,其中四枚落的地方都比较紧凑,只有一枚落得相对较远。
黎叔儿先捡起了那四枚铜钱,随后起身走向那最后一枚铜钱,并扭头看向我们说了句:“跟上來,那枚铜钱的方位就是丑向,性属木,朝那里走,就可以到达煞气最重的辰鬼之位,到时候按照先天八卦的五行方位一推演,就可以算出鬼门关的位置了。”
黎叔儿嘴里说着话儿,脚下并不停留,径直走到那最后一枚铜钱所落的位置,弯腰去捡那枚铜钱:“咦,咋回事,焊上了是咋地。”
黎叔儿伸手一够那左后一枚铜钱,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捡起來,不想那轻巧的铜钱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任凭黎叔儿又抠又撬的,硬是纹丝不动。
黎叔儿在摸了摸那枚铜钱之后,脸色骤然一变,一时之间身子都略显僵硬地微微倾斜在那里,只是看着那地上的铜钱发呆。
我和胖子见黎叔儿居然抠不动一枚飘轻的铜钱,心下也是十分好奇,便凑了过去,并伸手去抠那枚铜钱。
胖子个高臂长,右手先于我触碰到了那枚铜钱,用力一抠,手指甲都秃噜掉一层皮,那铜钱依旧是难以移动分毫。
我不相信,深处右手,去抠那枚铜钱,结果可想而知,而令我更为意外的是,感觉那铜钱入手冰冷如雪,其寒意就像会流动的冰水一样,沿着我的指尖直接通到了手臂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心念一动,催动了右臂里的不化骨,旋即整条右臂就被一团不断迸溅着火星子的黑气裹得严严实实。
一见右臂的不化骨能量已经被激活,我二话沒说,右手掌一翻,再次去抠那枚作妖的铜钱。
这一次,就在我的右手和那铜钱接触的一刹那,那枚铜钱就像是活了似的,突然弹起來击向我的眉心,我被吓了一跳,左手一翻,护住了脸部,结果那枚铜钱就像飞刀一样地嵌入到了我的手掌肌肉里,血瞬间就从被割破的肌肤里涌出,滴落到了地上。
我左手一抖,那枚带血的铜钱滚落到地上,旋即隐沒于土中,沒了踪影。
“不好,咱们遇到百鬼杀了,操他娘的,我说这地界咋煞气这么重呢。”黎叔儿一声惊呼,旋即拉着我就往后退。
与此同时,原本不过就是黄土弥漫的脚下开始发出好像有重型车辆经过似的高频振动,并传出只有在夜晚的树林里才会听到的万户萧疏鬼唱歌般杂乱的嘶喊声,其间还夹杂着很诡异的婴儿的哭声。
黎叔儿的脸色比喝了一宿大酒又上了一个俄罗斯大娘们还差,白得亚赛冬雪,两眼无神地看向脚下,一咧嘴,一笑跟哭似的:“孩儿们,勒紧裤腰带,准备战斗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