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老妈更带劲,一见我和胖子有点儿怯阵,一端自己的酒杯:“來,两个大儿子,老妈给你们打个样儿。”
打样儿,是东北酒桌上的一句术语,就是敬酒的人先喝一口杯中的酒,然后桌上的其他宾客照着敬酒人喝的标准也依样办理。
胖子的老妈说完,一仰脖,就将杯中的白酒全干了,一滴不剩。
老太太这一打样儿,我和胖子都快哭了,就知道今天这顿饭,我们俩是死定了,准备好搂着马桶过夜吧。
长话短说,这一顿饭从下午喝道晚上,最后,我和胖子喝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我睁开眼睛,就感觉整个人浑身发沉,跟患了重感冒似的。
我闭目养了养神,睡不着了,头还疼,遂“嘿”了一声,坐了起來,一回头,看到死胖子也抽抽着大肿脸,一脸痛苦地斜靠在床头上,伸手从床头柜上摸烟呢。
胖子叼着两根烟点着,递给我一根烟,我们俩靠着床头,愁眉苦脸地抽着烟,说啥也想不起來昨晚喝酒时的一些细节了。
“咱们喝这b样,丢人了吧,啊。”胖子龇牙咧嘴地看向我,问道。
“沒事儿,咱哥俩都喝成这模样了,那俩丫头又不是鬼上身,估计更惨,现在恐怕还昏睡不醒、等着咱们这俩王子去吻醒她们呢,肯定是。”我安慰胖子道。
“也是,她们俩再能喝,也不至于落得咱们太远……”胖子突然不说了,俩眼直勾地看向房门。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老火一脸俏皮地探头一闪,说了句:“二位好汉,起來吃早点吧,我们都已经逛完街回來了。”
我和胖子一脸惊恐地相互看了一眼,真要哭了:这二位女汉子是火星來的吧,这也太能喝了啊。
我和胖子挣扎着下地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米粥油条和大包子,典型的雅克什早点,看到这些,我和胖子心中一热,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们俩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沈涵和老火全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全部是新置办的冬装,那叫一个水灵,此刻,这宛如潮女的姐俩正忙着给胖子的老爸老妈比量新买的衣服,老两口笑得脸上皱纹都掉了一地,那叫一发自肺腑的高兴啊。
“你们醒了,正好來试试毛衣和羽绒服,我们俩刚才逛街的时候正赶上搞活动,都挑花眼了,呵呵”沈涵一见到我睡眼惺忪地出來了,就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拎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奔我过來了。
那一厢,老火也是围着胖子一通忙活,又试毛衣又试牛仔裤的,我和胖子隔空对视,无奈苦笑:天下的女孩子都一样,都是购物狂呵。
好容易试完了衣服裤子,被沈涵和老火摆弄的晕头转向的我和胖子喘着粗气坐在了餐桌上,开始吸溜吸溜地喝粥,吧唧吧唧吃油条。
“大飞,你们这次回來了,在家能多住些日子吧。”趁我们吃饭的间隙,胖子的老妈充满期盼地问道。
“啊,妈,我们这次回來,应该能呆些日子,不过我们不能住家里,得回我师傅的诊所去住,看见沒,房产证,那房子我们单位给买下來了,咱也是有产业的人了,呵呵”胖子使劲儿咽下口油条,跟他老妈犯贫道。
“啊,啊,不管住哪儿,能总见着你也行啊。”胖子的老妈多少有点儿失望,旋即又说道:“对了,你原來的学校前两天來人了,说是要定岗定编,问你还回不回去上班了。”
“当然不回了,告诉你们把,你儿子,不对,是你们儿子,我们俩。”死胖子伸手以搂住我,一脸牛逼闪电地对他老爸老妈说道:“我们哥俩即将成为雅克什,乃至呼伦贝尔地区冉冉升起的一对玉树临风、威震八方、财源广进的阴阳先生新星,呵呵”
“啥,啥星。”胖子的老爸老妈沒听明白。
“啊,叔叔阿姨,一飞和小凯是要利用阴阳先生的身份掩护自己,好完成一项任务。”老火赶紧替我们解释道。
“哦,这样啊,嗨,知道你们有纪律,我们不多问了,但不管干啥,可得小心啊,别摊上事儿。”胖子的老爸老妈感叹道。
“放心吧,我们这阴阳先生是临时的,就是闹着玩儿的。”胖子打了个饱嗝儿,随口说道。
可惜,胖子这次却并沒有猜准,当时我们谁都沒有想到,我们俩就像闹着玩儿似的客串上了阴阳先生的身份之后,竟然是一发不可收,不但声名鹊起,而且还从此卷进了那么多不可思议兼离奇恐怖的事事非非,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