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战成名,成了校园里闻名遐迩的英雄救美的牛逼人物,很多以前鸟都不鸟我的女生对我开始暗送秋波,同时,学校里的一些问題少年也逐渐聚集在我身边,我们逐渐形成了一股势力,学校也因此将我打入另册,列入问題学生的黑名单,此外,我还要领着我的那帮哥们,不断应付來自社会上的那些痞子们的挑战,时不时地约上一架。
总之,这河堤一战之后,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我变得很忙,除了要应付上述那些事儿,我还要和紫夜约会,因为,我用我的疯狂与玩命,俘获了美人芳心,我和紫夜,坠入热恋了。
对于我的迅速蹿红,我那警察老爹和老师老妈可是一点喜悦之情都沒有,因为,在同那些社会上的小痞子们反复华山论剑的过程中,不可能不惊动派出所,那些民警都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倒是不会处理我,但肯定得侧面提醒我老爹对我严加管教,别老是好勇斗狠的。
为此,我老爸和我老妈俩人一番枕边会商之后,俩人达成共识,我老爸负责对我进行触及灵魂的思想工作,希望我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怎奈当时我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为名声在外,很多小痞子都希望通过撅了我以后迅速出位,引起一些社会大哥的注意,所以,虽然我一直信誓旦旦地向我爸爸保证不再染指江湖的事事非非,可依旧隔三差五地重复上演打架斗殴、被带到派出所再从后门溜走的闹剧,我爸沒辙了,换我妈上场。
我老妈伤心啊,心说你个小王八蛋啊,打小就被鬼缠着,我们这心是一直提搂着,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能囫囵个的活到多不容易啊,你可倒好,不管爹妈死活,还学会上海滩黄金荣、杜月笙那一套耍青皮的本事了,你对得起你那三代饱受流氓欺压的贫下中农的祖上吗。
我老妈气性大,开始对我触及皮肉的教育,当然,我虽然瘦,骨头里全是腱子肉,就我老妈那两下打击,不过是蚊子下脚绊,小踢打而已,我是依然故我。
后來,我老爹终于知道了我的确是被迫自卫反击的苦衷,遂通过任防暴大队大队长的战友,将当地一个混得挺响的社会大哥、诨号叫四哥的约出來唠唠。
酒桌上,我老爸的战友放出狠话,以后谁要是再敢找他战友的亲儿子(就是区区在下小弟我)的麻烦,别怪他翻脸不认人,抓几个开刀的。
那时候,四哥已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一些生意已经转向正行,自然不愿意得罪公安口的朋友,于是,四哥回去后通过各种渠道,和各路社会大哥沟通了一下,让他们约束好手下的小弟,不要再找我的麻烦,说白了,真就撅了我,也沒多大意思,毕竟我只是个在校的学生,不是已经独霸一方的社会大哥,灭了我无经济效益不说,万一真要是被我给削了,更丢人。
我老爸的战友出面之后,找我麻烦的小痞子锐减,我的校园生活也总算回归于平静的主流,可是,在沒有小痞子來找我麻烦之后,更大的麻烦却接踵而至:先前,有哪些打架斗殴的事儿做掩护,学校和家长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里,并沒有注意到我和紫夜早恋的事情,可如今那档子事儿解决了,我和紫夜的地下恋情则迅速进入到了他们的视野里,相瞒也瞒不住了。
对于我们的早熟,我老爸老妈连同版主热是真沒招了,为啥,我死不承认了,你们说我早恋,难道男女同学间的正常交往就非得是早恋吗,那要是按这个逻辑,我们岂不是要倒退回到北洋军阀的时代,建立男校和女校、分而治之吗,这也太荒唐了吧。
这事儿我还真能说出理由去,再加上我和紫夜在学习上妇唱夫随、相互促进,成绩不掉反升,班主任和我那老爸老妈也就无话可说,只得苦着脸听之任之,不时地敲打我几句,我自然是不屑一顾。
就这样,高中三年,我和紫夜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几乎就要到了海誓山盟、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地步了。
然而,一场看似平常的高考,将一切都改变了。
高三参加完高考后,我和紫夜开始疯玩,还几次差点儿越过红线那啥了,但最后总算是控制住了即将崩溃的小情感。
录取通知书下來了,我如愿考了内蒙古警察学院,而紫夜也顺利地被北京交大录取了,北京和呼和浩特离得不远,并不影响我们的鹊桥会。
大一的一年,我们俩感情如故,如胶似漆,每个月短信费比同宿舍的那些哥们姐们的话费都多,一晚上一晚上的发短信暧昧,整得我宿舍的哥们给我起了个外号,一宿(xiu,三声)哥。
大二时,紫夜突然请了一个月的假,回了一趟家,到家后时间不长,紫夜忽然哭着给我打來一个电话,说是我们俩完了,不要再等她了,让我找个比她更好的女孩子吧。
当时我都蒙圈了,心说啥意思啊,这玩意儿不是你想断想断就能断嗬,佣乎(东北方言:因为)啥啊这是。
我买了两条烟贿赂学生处的毛处长,也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到家里一打听,才知道紫夜的父亲,那个寒老板为了进一步扩大经营,和呼伦贝尔市(当时还叫海拉尔市)的一个副市长挂上了关系,想结成儿女亲家,遂设计将紫夜骗回家,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寻死觅活地逼着紫夜断绝和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