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我他妈现在死的心都有,沒心情和你逗壳子,哎呦,突然出这么大一案子,我非得被石局骂死,而且,要是不能尽快破案,估计我这队长也干到头儿了,操。”卓凡二一咧腮帮子,看样子是真上火了。
我和胖子一见卓凡二那模样,不再跟他开玩笑,胖子捅了卓凡二一下,问道:“那咱们现在干啥去啊。”
“唉,你们别管了,我会安排人过來技术人员过來勘查现场和尸检的,咱们现在去石局那里,汇报一下。”卓凡二打了个唉声,沒精打采地看着我们俩说道。
“不是,你去找石局汇报带上我们俩合适吗。”我一听卓凡二这话音儿,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毕竟这是公安机关内部的警务秘密,我和胖子参与其中,不合适,也沒那必要。
“你们俩必须去,你们俩是目击者,又是报案人,你们俩配合公安机关工作是应尽的义务……”
见卓凡二又來那一套,想用大帽子压我们俩,胖子沒惯着卓凡二,乜斜了他一眼:“你这么说,那我们俩还真就不去了,以后你也别指着我们俩再告诉你啥事儿,听见沒。”
一见胖子又要撂挑子,卓凡二吭哧了半天,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啥,哥几个,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好,我说,有你们俩陪我去,一会儿要是石局往死了训我,你们俩一旁劝着点儿,呵呵”
“操,就知道你丫心里憋着不可告人的龌蹉目的,早说不就完了嘛,多大点儿事儿啊。”胖子挤兑完卓凡二,心情大好,话说的也很仗义。
可是,当我们在石局家里见到那老爷子以后,终于知道了卓凡二会什么会那么恐惧去向自己的老师汇报案子。
“死了八个人,这案件的性质多严重你知不知道,我问你,你是头一天当警察吗,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哑巴了,八条人命,我问你,这人被害不会嘎嘣一下就全死了吧,她得有个过程吧,你作为重案大队队长,一点儿信息都不掌握,你是干啥吃的,你把衣服脱下來,你还配当警察吗,脱衣服,脱、脱,你聋了。”听完了卓凡二的案件汇报,石局先是沉默了几分钟,随后脸色涨红,劈头盖脸地照着卓凡二就是一顿暴骂,而且越说越气,手都有点儿哆嗦了,非逼着卓凡二脱衣服。
期间,石局的老伴儿进來劝过两回,都被石局不耐烦地撵走了。
“师傅,您消消气儿,这里面,我有苦衷,嗯,我穿的是便衣,又不是警服,您让我脱了也沒啥意义,呵呵”卓凡二一脸心虚地瞅了石局一下,嘴里支支吾吾地小声辩解着,同时偷眼看向我和胖子,一个劲儿地冲我俩打眼色,意思是该你们俩上了,倒是劝劝啊,别光让我站这儿挨骂呀。
刚才还拍着胸脯子装义薄云天的胖子一见石局那雷影万钧的暴脾气,这会儿早就沒胆子再装劝了,遂装作看不见卓凡二求援的眼神,装出貌似对石局养着的一盆米兰很感兴趣的样子,自顾自地溜达到了窗户前,赏花装糊涂。
“沒义气的狗屎,瘪犊子玩意儿。”卓凡二看着胖子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那啥,石局,您冤枉凡二了,那些女尸,很可能是邪教分子所为,要不是阴差阳错,我们都未必能及时发现。”我见石局再说下去,容易把自己都气出个好歹的,遂小声劝解道。
“唉,我也知道凡二有点儿冤枉,可我一來气,只能冲他发,要不冲谁发,好了,你们跟我到书房來谈。”石局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朝“痴迷”赏花的胖子喊了一嗓子:“你,小胖子,你个滑头,你也來。”
胖子回过头,一脸谄笑地说道:“石局,您养的这盆月季可太漂亮了,哈哈”
“月季你妹儿,那他妈是米兰,操。”卓凡二瞪了一眼见死不救的胖子,成心寒碜他。
“米兰,啥时候改的名,我咋不知道,呵呵”胖子一点儿都不尴尬,一脸求知若渴地无辜表情,那模样,老无辜了。
进了石局的书房,关上门,石局又向我和胖子重新问了一遍发现那些女尸的经过,眉头紧锁,半响无语。
“现在首要的查明尸源,确定这些死者的身份,然后再围绕着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重点人,您看行吗。”说道侦查破案,卓凡二眼睛就亮了,是侃侃而谈。
石局虽然还绷着脸,但眼里里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几分欣喜与宽慰之色,那种眼神,就像一个父亲骄傲地看着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
“不是,死了这么些人,你们咋一点儿信息都不掌握,这很不正常啊。”石局收起炙热的眼神,再次严厉地看向卓凡二,旧话重提。
“本來不想跟您说,之前辖区里也发生过老百姓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家种怀孕女性失踪多日的案件,但曲局考虑到现在要求命案必破,怕立了案破不了,影响到年末的考核,就指示分管治安大队和派出所的刘局按失踪先掌握着,并一拖再拖,就是不让我们立案或开展案前调查,我能咋办。”卓凡二一脸愤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