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气儿地骂了胖子一句,走过去伸手拉开储藏室的门,果不其然,那盏青色的灯笼正一闪一闪地发出好似鬼火一样的光线。
可是,储藏间里出了墙上贴的写有老烟儿奶奶名讳的黄裱纸和供桌烛台,并沒有老烟儿奶奶的踪影。
“这小妞儿跟咱们玩儿躲猫猫呢,童心未泯很天真啊,呵呵”胖子在储藏室里踅摸了一圈,沒有发现老烟儿奶奶,忍不住拿老烟儿奶奶开始打趣儿。
“你大爷的,你才很傻很天真呢,你当我不会上网是怎么着,诶。”墙里,突然传出老烟儿奶奶脆生生的声音。
很快,老烟儿奶奶的身影就像是三d电影似的,从墙壁里很立体地显现出來。
“不是,你又不是怕阳光、怕黑猫、怕阳气的鬼魂,來就來呗,老往墙里钻干啥。”我看着睡眼惺忪、一脸不高兴的老烟儿奶奶,忍不住笑道。
“你们俩死哪儿去了,我等了你们俩一下午,后來困了,就到灵龛里去睡了一觉,喂,我说你们俩也太吝啬了吧,给我老人家的灵龛前什么贡品都不摆啊,你们想作死是吗。”老烟儿奶奶努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着我和胖子,娇嗔可爱。
我和胖子脸一红,这事儿,我们俩是真给疏忽了,难怪这老烟儿奶奶这么“龙颜不悦”。
“不是,好末秧的,你怎么想起來看我们來了,有啥事儿啊。”胖子知道在女孩子占理、并且这个女孩子还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小辣椒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施展一招转移注意力大法,让她瞬间就进入下一话題。
老烟儿奶奶果然中招,撅着小嘴儿说道:“你们俩花天酒地的肾虚了吧,怎么这么健忘,今天是阴历十五知道吗。”
“阴历十五,阴历七月十五鬼节啊,早点儿吧,妹子,呵呵”胖子嘻嘻一笑,继续和老烟儿奶奶犯贫。
“唉,跟鬼节沒关系,每到阴历十五,我们在雅克什的胡氏子孙都要到雅鲁河里面的翠凝峰去聚餐,一群老头子啰啰嗦嗦沒完沒了,很烦的你知不知道,所以呢,我就到你们躲躲清静,顺便解解馋啦,沒想到你们还不在,让人家在这里干等了一下午,唉,你们很过分内。”老烟儿奶奶刚被胖子将注意力引开,这会儿又转了回來,并摆出一副铁了心要讹我们的坚定表情看向我们。
我和胖子被这个总喜欢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其实内心很单纯、很善良,还略带顽皮的小狐仙给逗乐了,一起看向她问道:“奶……奶,您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置办,呵呵”
见我和胖子故意使坏儿地一起瞅向自己那丰满的xiong部,老烟儿奶奶粉面一红,有些愠怒地看着我和胖子喊道:“你们俩,流氓。”
“呵呵,你见过象我们这样温文尔雅、乐善助人、风流倜傥的流氓吗,有吗,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太稀有了啊。”我打心里喜欢这个就像邻家小妹的小狐仙,在和她斗了一会儿嘴之后,让她稍等一会儿,我和胖子出去买只鸡,再弄点儿海鲜,晚上小酌几杯。
不一会儿,我和胖子就买齐了一只乌鸡和活虾、虾爬子等原料,一番忙碌之后,菜做得了,我们仨围坐桌上,我和胖子很默契地将那盘整只的乌骨鸡推到她面前,老烟儿奶奶解颐一笑,也不客气,端起來就开始呵气。
我和胖子对于这姑奶奶的吃法早已是见怪不怪,也不看她,只顾埋头大嚼虾爬子。
见我和胖子吃得那么香,老烟儿奶奶好奇心大起,也隔空抓起一只虾爬子,但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有点儿无可奈何地又放回到了盘子里。
“诶,咋回事儿,你不吃海鲜啊,过敏体质。”胖子一脸诚恳地看向老烟儿奶奶,无比关心地问道。
“你大爷的,你们明知道我无法将那些倒霉的硬壳壳弄软嘛,还故意气我,哼。”老烟儿奶奶知道胖子是故意气她,拧下鸡头扔向胖子。
“哎,对了,烟儿,你们出马仙是不是对雅克什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上都知道啊。”我看着和胖子嬉闹的老烟儿奶奶,心中一动,想问问她是不是知道发生在小孤山给水站那里的八具女尸的案子。
“嗯,差不多吧,因为很多人家都供着我们五族当保家仙,一些官员还特地在办公室或家里给我们辟出单独的房间当香堂,哪儿像你们,老拿豆包不当干粮,哼。”老烟儿奶奶说着又生气了,挖了我和胖子一眼之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凡是发生在雅克什的事儿,对于五族而言,基本上沒有什么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