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胖子为什么突然朝老烟儿奶奶发脾气,却见胖子神色有异地看向老烟儿奶奶的身后,就知道八成是又出差头儿了,定睛一看,可不吗,一个影影绰绰、看起來像是黑瘦老头儿模样的身影出现在老烟儿奶奶的背后,看那姿势应该是转身想逃。
坏了,这老烟儿奶奶是拿谁都当好人,已经被人跟踪了都不自知,我看着被人算计了还懵懂无知的老烟儿奶奶,不禁摇头苦笑了一下,而后一声大喊:“跟你沒关系,低头……”
老烟儿奶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令我和胖子同时翻脸但也知道肯定是跟她有关,心里也有点儿发虚,遂很听话地一弯腰,蹲了下去。
趁此机会,不等胖子拔出玄铁剑冲过去,我心念一动,右臂里一热,一团不化骨的煞气就朝难道黑影激射而去。
不化骨的煞气准确击中那道即将隐沒在墙壁里的黑影,那道黑影一声惨叫,身形僵直地贴在了墙壁上,动了动不了,走又走不脱,看起來是急火攻心,死的心都有。
老烟儿奶奶见我和胖子疾步朝她身后跑去,也忍不住回过身去看,随即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灰老七,你跟着我來干嘛。”
这时,我和胖子已经走动那道被老烟儿奶奶呼为灰老七的黑影跟前儿,我先用右手在那道已经被不化骨里面的火焰烧得吱吱乱叫的黑影身上拍了几拍,将那些正在蚕食黑影每一寸皮肤的煞气吸收回右臂里,而后一把扣住那黑影的琵琶骨,冷声说道:“你他妈要是再不现出本相,我就立马废了你的道行,操你大爷的。”
那黑影已经被不化骨的煞气吓得魂不附体了,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忙不迭地现出了真容:一个尖嘴猴腮、面目猥琐的黑衣黑裤的小老头儿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并用一双惊恐不定的小眼睛看着我们,哆嗦成一团。
“灰老七,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我干什么,快说呀。”老烟儿奶奶一见到那黑影,也显出了很纳闷的神情,遂一叠声的催促那小老头儿交待清楚跟踪自己的原因与动机。
“我、我、我,嗨,我就是好奇,想跟着你來看看这人家咋样,我真沒别的意思,呵呵,呵呵”那灰老七用一双名副其实的鼠眼好看看老烟儿奶奶,又偷眼观察了一下我和胖子的神色,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始吃柳条拉花筐,胡编乱造起來。
“你他妈是嘴真硬啊,行,你跟我们玩儿脱口秀是吧,好啊,反正我们闲着也是沒事儿干,那就拿你这只鼠辈开开心吧,对了,胖子,印第安人抓到敌方俘虏之后,一般会咋办來着。”我和胖子又他妈不是脑残一族,焉能看不出那一看就是五族里的耗子精的灰老七在和我们玩儿花活,但我也不揭穿他,反正长夜漫漫,玩会儿戏鼠的游戏也不错。
胖子我们俩要是是个坏儿、整个蛊什么的,基本上是都不用眉目传情递个信号或打个手语什么的,是一拍即合,而且配合的堪称天衣无缝,所以,一见我问他印第安人怎么处置战争俘虏,这死胖子连个喯儿都沒打,张嘴就來:“知道,我太知道了,那家伙,老狠了,专门用刀将俘虏的头皮活生生、血淋淋地剥下來,完了在放在火上烤,哎呀,这个调调我喜欢,呵呵”
说着,胖子一反手,掏出背上还沒來得及卸掉的玄铁剑,并用左手薅住那腿都筛糠(saikang)了、身子直往地上出溜的灰老七,右手持剑开始在灰老七的脑瓜顶上比划來比划去,好像在琢磨搁哪儿下手呢。
“老烟儿奶奶就我啊,快救我啊……”那灰老七彻底被长得很随意的死胖子的狰狞表情给吓尿了,哭哭唧唧地看着老烟儿奶奶求救。
“你快说,你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说了我保证他们俩不会伤害你。”老烟儿奶奶瞪了灰老七一眼,显然对他跟踪自己的行为也很厌恶,并急于想知道原因。
“我,我,哎呀,我说,我说,这位兄弟,不是,这位胖爷,胖爷,您把那剑离我脑袋瓜子远点儿行吗,整得我脑瓜皮都酥酥跟过电了似的,啥都想不起來了,真的,骗你我是你孙子还不行吗。”那灰老七一看满是瞒不住了,赶紧主动要求招供,以免万一一会儿胖子真凶性大发的时候,将他凌迟了,那可死得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