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骞教女儿极为简单粗暴,他算是年岁不小才得了白时越这么个儿子,有挺长一段时间只有林白氏、容白氏两个女儿,将门虎女,假充男儿教养,才几岁的时候就学着看账理家,自己挑奴才买下人,容白氏打小做惯了主,容明谦给女儿挑女婿越过了她她还挺不高兴,此时被素来偏爱的小儿子一顿说,顿时有些不适应。
“母亲好好管管遂承就罢了,大哥都娶妻生子了。”容嘉嘟哝了一声,“遂承还怨我吗?”没等容白氏说话,他一溜烟地撒腿就跑了。
“这死孩子,长不大似的。”容白氏跟着嘀咕了一句,也没说别的话。
容嘉这孩子打小就皮实,她一度以为是自己溺爱过了,因此容明谦管教的时候也不敢『插』话。不过容明谦逢到什么事儿,动不动就踢一脚打一顿,急的时候手上有什么就砸什么,却从来没想过关他禁闭,不叫他出门惹是生非啥的。等这孩子长到十几岁,连容明谦也没办法左右他了,考学、入仕,甚至亲事,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她一直以为容明谦更偏爱长子的——勤奋好学,踏实肯吃苦,又听话老实。谁知赴任之前,容明谦竟道:“我一度以为,咱家守成靠老大,奋进得看老二,谁知他竟走了狗屎运,得当驸马了,也罢,家里也只得守着了。”
兴许,她的确是自以为是了。[]红楼之林氏长兄224
容嘉觉得母亲如今有些叫他头痛——“都是外公宠的。”他这么说,理所应当地挨了林沫一个爆栗:“你是什么辈分,说这种话。亏得你老子不在,我现在可没当时的身手去翻墙给你扔馒头了。”
“不过荣国府这闹剧还真是——那贾宝玉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容嘉奇道。
林沫白了他一眼:“说得跟他平时脑子没病似的。横竖你在礼部当着差,不是你们就是鸿胪寺,总有人得去打探打探虚实的。你人不都熟?不怕麻烦缠身就去问问了。”
“他们总该叫太医罢。”容嘉耍赖。
“这种时候,我可不敢和太医有什么来往。在善仁堂坐堂的几个大人,我都叫他们这几日不用来。”林沫笑道。皇帝离京,多少人眼瞅着要抓他的小辫子,他可什么麻烦都不想惹。到底还是仗着“腿伤”不随驾的呢,闲来无事宁可在上书房多坐会儿。无论怎么样,没人敢丧心病狂到在宫里头下手。
容嘉到底好奇,偷偷地去打听——后来发觉真不用偷偷的,荣国府竟是把告示真的贴得满大街都是。
“寻了他们家那块宝贝玉,赏银一万两,就只是传个信儿,也有五千两。”他唾了一声,“小爷一月才拿十五石的俸禄呢!”
林沫赏了个白眼给他:“你搁我这儿哭穷?”
容嘉笑嘻嘻地把原委一说:“说是本来好好地睡个午觉,也好好地醒着,半个字没吐又倒了回去,发了些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等烧退了,竟口不能言,双目无光,别人有一句学一句了,太医看过,说是没病没痛的,怎么也找不到缘故,倒是他家老太太,找出原因来,却是他那块命根子一样的玉丢了。”
林沫轻轻笑了一声:“呵。”
“你不信?”容嘉问。
“我信或不信有什么意思,得看上面信不信呢。”林沫笑了一声,若真的通灵宝玉丢了,也罢了,若是没丢——他家倒也真是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