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卬再看看嬴琪公主,却发现她已怒不可遏,她声泪俱下地指责戎王无情无义,打心里并不想真心迎娶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用好听的话骗人。
戎王见嬴琪不留一点情面,怒气上涌,当即给了嬴琪一个耳光。
这时,只见冒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刚才那位清秀的墨家弟子也身形跃起,意欲阻止戎王。最后还是冒都快一些,他一把拉开了父母,生气地瞪了瞪两人。
那个墨家弟子见有人拉架,忙退了回去,但他的举动已经落入魏卬眼中,魏卬心中十分恼火:“这个年轻人怎么如此冲动!”
魏卬和高胜等人其实也看不下去,但既然秦君都能忍心将亲人送到义渠受辱,他们作臣子的又能奈国君的家事何?
这时,只见嬴琪公主的发髻也开了,泪水如泉水汹涌而下,她披头散发、满面悲怆地向门外跑了出去。
一场欢歌盛宴就这样尴尬地收了场,戎王也没了兴致,秦国使团更是如此,即便戎王仍有雅兴,他们也陪不下去了。魏卬等人起身告辞,戎王也不做挽留。
秦国使团回到驻地后,苏秦来找魏卬聊天,两人说起嬴琪公主的遭遇,都唏嘘不已。苏秦骂道:“秦孝公嬴渠梁的心肠也太狠硬了,同胞兄妹的情分一点都不顾念。若是那平常百姓,也终不能忍看亲人受到这样的羞辱!”
魏卬叹了口气,说道:“生于王侯将相之家,未见得就是荣华富贵,享福一生。倒是那平常人家,烦恼的事相比要少得多。不过,秦国两代国君隐忍不发,也有他们的道理。”
魏卬发起愁来,说道:“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与义渠人作战毫无胜算。即便取胜了又如何,那义渠人在马背上生活,来去无影,今天退去了,转天又来侵扰。”
苏秦想了一想,魏卬所言确实有道理。他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致胜的办法,只能任由义渠人欺辱吗?”
魏卬回道:“秦君也在寻找机会,他这次特地派我出使义渠,暗中也正是要我考察进攻义渠的路线,以便将来作战时务求全胜。”
苏秦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秦君赐给魏卬那么多金钱,原来是指望着他指挥对义渠的作战。但是不知魏卬想到破义渠良策没有?”
因此,他就斗胆又问了一句:“那魏将军是怎么想的呢?”
魏卬摇了摇头,说道:“我目前仍无眉目。将来如果开战,翻过陇关就是一个难办的事,极容易被义渠人发现,一旦义渠人发现秦国大军,早跑得无影无踪,秦**队白辛苦一回。”
“更何况过了陇关,还有一天的路程,一马平川,也根本无法隐蔽。”魏卬忧心忡忡。他请求苏秦说:“你足智多谋,正好帮我留意一下,出出主意。”
苏秦见魏卬一个劲儿地摇头,自己想帮一时也帮不上忙,于是也低头沉吟起来。他觉得办法也是一步步地想出来的,此时根本就是无计可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