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她有孕以来,他第一次这样主动地向腹中的小东西示好,而之前,他都是抱着警惕防备的态度……
钟唯唯赶紧乖乖躺好,拉着重华的手放到那硬硬的一小团上面去,语气温柔:“他在这里,还小。”
重华小心翼翼地轻轻覆上,目光沉沉,半晌才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这话是在说给她听,也是在宽他自己的心。钟唯唯在他状似强硬的目光里找到了一丝害怕和脆弱。
“嗯,一定会的。”她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问道:“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动?我等不及了。”
重华不由失笑:“说你傻你还不服气,妇人有孕,四月而胎动……”
忽见钟唯唯含笑看着他,眼里多有揶揄,便收了笑容,假装凶巴巴地道:“你笑什么?”
钟唯唯点着他:“不是不想要这孩子的么?为什么比我还清楚这些事?”
重华面无表情地道:“我读的书多,我喜欢读书。”
堂堂皇帝去读这种书,得了吧!钟唯唯窃笑不已,继续问道:“那是什么书啊,也给我看看呗。”
重华瞪她,眼里满是笑意:“你让我给你,我就要给你么?多没面子啊。”
钟唯唯冷不丁问道:“大师兄是在你手里吗?”
重华一脸茫然:“昂?”
钟唯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重华收了笑意,淡淡地道:“没有。他怎么了?”
钟唯唯本来以为,何蓑衣一定是落到他手里了,毕竟这京城里虽然形势复杂,但最强大有力的人莫过于他。
她自是知道他们之间已无和好的可能,但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但愿他们不要自相残杀才好。
此刻见重华如此镇定,一点破绽都没有,便觉得自己大概猜错了,难免忧心忡忡,觉得何蓑衣一定出意外了:“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可不敢把董瑜供出来,不然董瑜只怕会被重华揍个半死,再被赶出京城去。
重华狐疑地打量着她:“到底怎么了?”语气里已经隐隐有些不高兴了。
钟唯唯试探着道:“听说夏栀死了,大师兄在东岭也没做什么坏事,在收束手下的昆仑教众,还做了大生意,想改行了……”
她又在可怜何蓑衣了!
重华又酸又怒,很想告诉她,何蓑衣上次试图杀死自己的情况,但一旦开口,就会暴露他围捕了何蓑衣的事实,并且还会让她担忧难过,不利于养胎。
已经够烦了,不能再添烦恼。
重华淡淡地道:“这样么?我上次答应过你,只要有机会就尽量和他好好说,让他制衡东岭人,我会尽力去做的。”
因为怕钟唯唯继续追问,会忍不住生气露出马脚,便反客为主:“听说你这几天过得甚是逍遥。”
钟唯唯不明所以,承认道:“陛下准备的宅子和家私摆设深得我意,又有简五他们陪着,过得很开心。”
重华酸溜溜地说:“南小乔画技很好,人也长得青春年少,风流俊俏,听说他要给你画像,一看就是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