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长得再怎么和端仁相像,一句“真不愧是东方家的人,像他姑姑”就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地掩饰过去了。
再者,又又养在身为帝王的重华身边,便是最安全的,没有一定权势的人,谁也不敢质疑,不敢动手。
所以钟唯唯的嫉妒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个孩子使出来,她只需要对这个孩子好,一直好,就能收买重华和端仁的心,从而巩固帝宠。
自觉想通、并捕捉到真相的众人翘首以待,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吕太师半垂着眼,给他一个走狗使了眼色。
走狗冲出去,以忠臣的模样出现:“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皇长子那是随便能找个人做的吗?事关皇室血脉,继承大统,谁敢乱来?立嫡立长……”
谦阳帝姬大笑着道:“对啦,立嫡立长!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尚且不知是男是女,皇长子目前已近八岁,倘若这一胎是女儿,再生出儿子不知是哪一年,皇长子羽翼已丰,那是要立嫡还是立长呢?”
钟唯唯一听就明了谦阳的恶毒心思,既是赤果果的挑唆,想要挑得她心急跳出来窝里反,也是想逼迫重华表明态度。
重华肯定不可能说立长,那么倘若他说立嫡,就更容易引得众人往“又又是端仁的私生子”上头去猜测。
倘若说立贤,那又不利于国家安定,相当于为谁做皇位继承人埋下了祸患,实在是用心恶毒。
端仁也很着急,同时还很内疚,觉得自己极大的拖累了重华和钟唯唯,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和钟唯唯都不能替重华回答,只能干着急。
重华的回答是不回答:“所以东岭人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插手郦国的皇位继承了么?苏琼,替朕写一封国书给李澹,告诉他,朕属意他的第三子做太子,问他答不答应。”
郦国的大臣们配合地大笑起来,有人大声打趣道:“陛下,咱们两国是盟友,对着人家哪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指手画脚的,不太好吧?”
重华轻慢地笑着,蔑视地看着谦阳帝姬:“光唱不练你唬谁呢?你还有什么伎俩快使出来!朕没闲工夫陪你疯!”
这样一闹,便是巧妙地避开了要害的问题,说了一堆,等于什么都没说。
谦阳帝姬暗骂一声重华奸诈,继续道:“现在说到人证了!”
她指向原来韦太后躺的方向:“那个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韦太后……她被你们姐弟二人联手迫害,险些被火烧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是不敢露脸,只能靠人皮面具躲藏。只要把她弄醒,让她开口,就真相大白了!”
众人又一齐看向韦太后躺的地方,兴奋或是焦虑地等着揭开那所谓的人皮面具,看看是否确有其事。
就算不能证明皇长子是端仁的私生子,韦太后当众闹起来,那也够重华和端仁喝一壶的。
吕太贵妃绷着脸,心里乐开了花。重华这个蠢货,也不知是真蠢没想到呢,还是太过自大,抓到韦太后不知道立刻把人拖下去,非得留在这里,给人把柄。
重华一脸不耐烦:“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眼里还有没有朕?当这里是东岭么?”
他越不让动,东岭人越兴奋,纷纷大声道:“若是没有鬼,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