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官惊恐地从帐篷里冲出去,大喊大叫:“来人啦,斧头杀了殿下!”
无数弩箭手冲了上来,张弩搭箭,将斧头团团围在中间。
斧头着急极了,他想找到魏绵绵,让她兑现她的诺言,保护他,然而这些弓箭手根本没给他缓冲的时间,在他尚未开口之前,羽箭便如雨点般射了过来。
“陛下!陛下!”斧头左支右躲,试图逃过这攻击,可是他虽功夫极好,却身形高大笨拙,并不擅长这种躲闪的事。
很快,他血染衣衫,受了箭伤,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魏绵绵却始终不曾出现。
他终于相信,自己是被欺骗了。
“陛下……”他绝望地大吼出声,试图拼个鱼死网破,魏绵绵既然骗了他,那也别想好过。
“住手!”魏绵绵身着戎装,从不远处快步而来,神色威严地一扫众人,冷声道:“怎么回事?”
斧头僵直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瞪视着她。
魏绵绵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你们退下!到底怎么回事?”
弓弩手退下,女****兢兢地道:“是,是他,他杀了昭王殿下……”
魏绵绵威严地看向斧头:“你如何说?”
斧头嘶声道:“臣没有,是殿下想喝水,臣奉水过去,她喝完之后突然就……”
他颤抖着嘴唇说不下去,内疚与恐慌让他泣不成声。
魏绵绵示意众人退下,她快步走到魏紫昭帐内,看到倒在榻上的魏紫昭,心里便是一阵狂喜。
她伸手去触魏紫昭的鼻息,果然是死得不能更死了。
她回头看着斧头,高大强壮的斧头,隐忍沉默地注视着她,眼里隐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魏绵绵突然想起了七郎对魏紫昭说的话,她定了定神,悲伤地道:“姑姑体内蛊虫发作,殁了。”
女官瑟瑟发抖,正想说什么,她猛地指过去:“把这个乱说话的贱婢打死!”
刀光闪过,一腔热血喷出,女官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
斧头轰然跪下,以头触地,泪流满面。
魏绵绵缓步朝他走来,将手轻轻放在他头上,说道:“你伺奉姑姑多年,功劳巨大,不该被如此对待。来人!给斧头疗伤!”
她威严地扫向众人:“姑姑被奸人所害,重病许久,终是坚持不住,殁在这扫匪的途中,实乃国之大不幸……”
她将手掩面,泣不成声。
一群人围上去,虚伪地劝她节哀,跟着哀哀哭泣。
“本该为姑姑举行国丧,奈何当此大战,任何差池都会导致大败……谁敢传出半句捕风捉影、对靖中不利的话,杀无赦,诛九族!”魏绵绵收了眼泪,杀气腾腾。
随着她的话,之前退下的弓弩手再次张弩上前,将箭头对准了在场众人。
魏紫昭已死,魏绵绵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主,谁敢和她对着干?除非是傻了。
众人一起跪下,齐声表示顺从。
魏绵绵很满意,但这还不够,有很多忠于魏紫昭的将领未必会买她的账,也许还有人会像萧杨兄弟俩那般,自立为王,各为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