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浪哭丧着脸,哀求道:“李哥,您看,这位小哥刚才把我弟弟打伤,把我两百个小弟打成那样,现在又把我弄成这样,我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让他再打我吗,那我还活不活了?”
小李恭敬地问卢冲:“卢先生,您看,这个刘大浪已经相当可怜了,您能不能看在燕家的面上,放他一马?当然,您想把他置于死地,我们也会配合,一切都看您的意思。”
卢冲摇摇头:“不是我存心想把他置于死地,你看看他做的事情,他弟弟做的事情,他那个保镖做的事情。”
小李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调查清楚,就为刘大浪求情,实在是有点不太好,如果因此惹得这位最年轻的准宗师生气,那燕老的盛怒自己可承担不起,他连忙问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按照事情发生的过程来问。
结果,现场人们鸦雀无声,毕竟没有人敢冒着得罪刘大浪的危险来说出事实。
小李震怒,大声说道:“你们尽管说出事实,他刘大浪如果胆敢报复,我把他宰了,再把他全部家产赔给受害者!”他虽然只是燕老的亲随,但处置一个走狗的家产,并不需要请示燕老,更无须请示燕老四。
这个时候,方玉昂的前女友王春丹这才大着胆子把刘小浪骚扰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让卢冲颇为惊讶的是,把刘大浪保镖刘猛一上来就对卢冲下死手、刘大浪派兄弟砍卢冲、刘大浪企图杀卢冲的事情说出来的,赫然是苟世明、方玉昂二人。
原来苟世明、方玉昂二人是真的吓怕了,他们怕卢冲因为过去的龌蹉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卢冲给予的压力,两人不约而同,做出决定,抓紧最后机会来讨好卢冲,赢得卢冲的好感。
小李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怒不可遏,指着刘大浪的鼻子,低声吼道:“燕老费尽心思讨好的人,你踏马的竟然往死里得罪,很好,我看你是不想在清阳混下去了,也罢,我现在就叫有关部门,把你们全都抓走!”
刘大浪、刘小浪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他们就是燕家的狗,一旦燕家把他们抛弃,他们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就在他们万分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无比动听的声音:“小李,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有关部门的同志们都在睡大觉呢,不好麻烦他们吧!”
小李吃了一惊:“卢先生,您的意思是?”
卢冲淡淡一笑:“被打一顿打得服服帖帖的狗,新来的狗,哪个好呢?”
一个新来的狗,少不了还得打一遍,多麻烦,现在这条狗,被自己狠狠打一顿,他们也明白自己对于燕家的重要性,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报复,反而还会积极巴结,以后他们对自己而言不再是獠牙相向的疯狗,而是俯首帖耳让它咬谁它咬谁的忠狗。
除此之外,每次道上大哥空缺,总有一些人砍砍杀杀的争那个位置,争到那个位置以后,又要祸害一番来赚点肥水,不但对地方治安不好,对老百姓的利益也不好,就跟老百姓不喜欢总是换硕鼠一样,这地方道上大哥也不要总是换,上面希望稳定,老百姓也喜欢稳定。
更重要的是,一旦有关部门把他们抓走了,他们不敢恨燕家,就只敢恨卢冲,卢冲不怕他们的憎恨,可卢冲的父母、李文嫣呢?
况且,当他们对卢冲产生憎恨了,他们对卢冲就没办法产生崇拜之力呢,卢冲也白打他们一顿了!
那一世虽然有点枉活两百年,但卢冲多少有点体会,一味地把敌人往死路赶只会鱼死网破,有时候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软硬兼施才是王道。
小李顿时明白了,笑道:“既然卢先生想给他们一条活路,那就请卢先生来处置他们吧!”
卢冲走到刘大浪兄弟面前,淡淡一笑:“我今天并不是打你们,而是生动地给你们上了一堂课,讲的什么内容呢,做事不要做绝,不要把人往死路逼,不然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们看看,那个刘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想要一拳把我打死,结果呢,自己反倒成了半死人!
还有,刘大浪你这只手,你想一枪把我崩了,结果把自己的手崩惨了!
你们混黑的,也要讲,做事之前先做人,做人要善良,余人先留三分余地,这样生意才能做的下去!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个中学生给一个黑道老大讲做人,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