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奇却走上前,看看卢冲的试卷,再看看那张小抄,冷冷一笑:“某些人模仿卢冲的笔迹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赝品永远是赝品,不可能成为真迹,卢冲的考卷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力透纸背,每个勾画都如剑锋一样锋芒外露,棱角分明,特别是‘证明’两个字是偏瘦长的,提勾处都是向上的,气势逼人。可这小抄上的字迹,猛然一看,似乎很像,稍微仔细一看,笔力孱弱,每个勾画都圆润短浅,特别是证明二字是扁粗的,提勾处是扁扁的,我敢保证,写这个赝品笔迹的人是一个懦弱、胆小的死胖子。”说完,就狠狠地盯着陶大春。
陶大春心虚地低下头,根本不敢跟傅奇正眼相对。
傅奇冷笑道:“各位领导,你们看看陶大春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物证根本就是他做出来的伪证!既然他们人证没资格,物证又是伪证,那就由我们正义一方出示人证,我作为第一个证人,请容许我详细地讲述一下我刚才亲眼目睹的丑恶现象。”
戴雨农面沉似水,一声不吭。
苏达文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傅奇同学,请讲。”
傅奇认真地说道:“考到一半的时候,我的题目只做到一半,正在为一个题目冥思苦想之际,我看到卢冲竟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交卷,我之前在卢冲隔壁班五班,知道他的数学能力竟然难倒过他们的数学老师谭秋月,猜想他肯定全部做完了,心里很是叹服。
就在这时,我惊讶地发现,坐在卢冲身后的陶大春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个纸团,趁卢冲起身不备时,丢到卢冲的桌子上,然后冲着马国伟大喊说卢冲作弊了,马国伟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想把卢冲作弊的罪名落实。
我之前受过卢冲的帮助,不能忘恩负义,不能保持沉默,就马上揭穿了马国伟和陶大春的阴谋。”
苏达文连忙点点头:“既然有傅奇同学作证,马国伟、陶大春有诬陷卢冲同学的嫌疑,我提议有关方面立即对此事展开深入的调查。”
戴雨农冷笑道:“苏局,您忽略一件事情,傅奇说过,他之前曾受过卢冲的帮助,这样一来,他完全有可能会无原则帮助卢冲,所以傅奇有做伪证的嫌疑,也必须避嫌,不能当成证人。”
傅奇怒视戴雨农,尼玛找老子语病,真想给这个国字脸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扇死,不过戴雨农的质疑符合逻辑,而且他是副巡视员,傅奇不敢造次。
他万般无奈,只好站在讲台上,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在场的考生:“当卢冲同学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相信现场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了陶大春的小动作,各位同学,你们还有谁愿意出来给卢冲作证的呢?”
傅奇以为总有几个仗义敢为的学生站起来为卢冲作证,谁知道下面考生都一脸漠然,没有任何回应。
卢冲扫视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们都曾经跟马国伟用眼神沟通过,再回想考试之前他们这些人走进考场时轻松自在一下子就找到自己座位的情形,卢冲开始怀疑除了自己和傅奇之外其他考生的来源。
戴雨农发现,这事弄下去,可能不好收场,所以他决定,和稀泥,便道:“既然现在人证物证都不足采信,我看这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