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不好说。但如说黑道中人,又有这个胆子的,应该只有姜玉龙一个了。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南湾的水,太深了。”鲍佳音说道。
“姜玉龙?刚刚你不是说,这个姜玉龙和乔鹏威,另外还有一个叫张朝全的,他们三人,并称南湾三霸。为什么就有这个胆子,和乔鹏威就没有呢?”高珏问道。
“当年他们三个,确实齐名,甚至,乔鹏威和张朝全还要比姜玉龙略微强上一些。我们南湾县,一向是靠海吃海,他们实力的强弱,完全取决于,占据码头的多寡。姜玉龙占据的码头略少,位置也不是很好,所以实力就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年前,政府突然将渔港码头,全部承包给了姜玉龙,姜玉龙从此实力倍增,一下子就超越了乔鹏威和张朝全。”鲍佳音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高珏这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少了,少的都有点可怜。跟着,他又有了一个疑问,“码头都应该是政府所有,难道说,在承包给姜玉龙之前,就是任由别人随便占的?”
“归政府所有,又能如何?以前不对外承包的时候,就是随便占,谁的拳头硬,这片码头就是谁的。当然,他们占了码头,赚了钱,涉及到这方面的官员,以及**,方方面面,都少不得孝敬。”鲍佳音说道。
听了她的话,高珏一下子就明白了。道理太简单了,以前归政府所有,谁下海打捞,就给政府交钱。但是,下海打捞的,不给政府交钱,而是将钱塞到涉及到这方面的官员手中。同样是花钱,但却结交了政府官员。哪本哪利,谁都算得清,只是,受损失的是国家。
这就和列山镇承包企业一样,政府一点好处没得到,钱都到了叶恒这帮人的手里。
简单点说,就是收取渔民的打捞费和企业对外承包是一个道理,政府都见不到钱;码头对外承包,则是和将企业卖断,道理差不多,政府能够见到点钱。毕竟,码头是国家的,谁敢卖呀,最大的限,就是对外承包了。而承包国家码头,也没人敢赖账。
这个码头,谁承包谁赚钱,利润能有多少,肯定是数以亿计。不可能差承包费用的。
“那你知道,政府为什么不承包给别人,单单要包给姜玉龙呢?”这是高珏再次产生的疑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记得当年对外招标的时候,乔鹏威、张朝全,以及一些实力稍弱的大哥级人物,都去竞标了,但是最后,却是给姜玉龙。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开价高。”鲍佳音摇头说道。
按照常理,这里面肯定存在暗箱操作,高珏混到今天,这个道道,他能不清楚么。可是,如果说行贿的话,乔鹏威和张朝全都不是傻子,绝对不会一毛不拔,他俩的实力,都在姜玉龙之上,开的价码,应该不会比他低。为什么给姜玉龙,这里面的门道,还真不好确定。
“那现在,姜玉龙一家承包了码头,乔鹏威应该就不能出海打捞了。”高珏随口说道。
“姜玉龙倒是不想,可乔鹏威和张朝全也不是吃素的,那个时候,简直是南湾县最为恐怖的时期。一连多少天,都要打仗,乔鹏威和张朝全联手,对付姜玉龙;姜玉龙也拉了几家二流的势力,双方展开火拼。乔鹏威的眼睛,就是在那时被砍瞎的,他怎么就没被砍死……”说到此,鲍佳音狠狠地咬了咬牙,随后又道:“我记得,这个仗整整打了一个礼拜,翠柳河的水,都被染红了。最后,他们双方都吃不消了,只能把事情摆到桌面上,双方达成一致,乔鹏威与张朝全以每年千万的价格,分别承包四分之一的码头,剩下的一半码头,姜玉龙自己说的算。甚至,还划分了海界,各家不得越界。”
“什么?砍杀了一个礼拜!”高珏更加震惊了,“他们这么打,就没有**出来管?”当然,令高珏震惊不止这个,还有乔鹏威这些人的身家。千万一年,他们这些人,得有多少钱。
“**早就被他们喂足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出来管。再者说,像他们这种人,更是死一个少一个,**自然懒得管。”鲍佳音淡定地说道。
高珏点了点头,料想也是如此。接着又问道:“照你的说法,以乔鹏飞他们在海上赚的钱,绝对是开水产品加工厂的多少倍,甚至十几倍。一个小小的加工厂,交给你打理就是,又何必过问呢?”
“加工厂虽小,一年赚的钱,和海上打捞的买**起来,差的确实多得多。但这个加工厂,其中的作用,却是很大的。”鲍佳音说道。
“能跟我说一说吗?”高珏笑道。
“我都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点了。”鲍佳音也笑了,转头看着高珏。这次,她的笑容,带着一丝妩媚。显然是在告诉高珏,我都已经决定和你私奔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加工厂是乔鹏威出资开的,我是法人,但公司里面,有许多持有干股。他们都是**系统内一些领导的家属。说白了,就是以合法的名义,给这些人送钱。这次FoL公司,到南湾寻求合作伙伴,公司内部的账目,太不干净,怎么跟人家合资呀。一旦被发现,乔鹏威担心,后果很难预料,毕竟人家是外国大公司,乔鹏威也不敢说杀就杀,这样会引起国际纠纷,动静太大,谁也保不住。”
“没想到,这个乔鹏威也有点脑子。照你这么说,南湾这些不愿和FoL公司合作的水产品加工厂,都是这样,公司纯粹是用来洗钱、行贿的。”高珏说道。
“嗯。”鲍佳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