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尻!闹了半天竟没有一个像样的,这也太伤自尊了。”晏婴心里恼劈了。
于是,脖颈一梗犟起劲来,脸也胀成了紫红色,仰着头问:“天帝,臣不明白什么叫瘸子里面挑将军?难道在您的眼里凡间的人都是一些不明事理的猪头?”
天帝低头看了一眼晏婴,漫不经心地顺口说:“差不多吧。说你瘸子里面挑将军,那是我对你的偏爱和抬举。其实你哪里配当将军?不过是比别人瘸得轻点而矣。”
“俺也是瘸子?”晏婴心里着实不服气。“俺一生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一贯勤俭节约、关心民众,始终任劳任怨、精忠报国,到头来还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于是,噘着嘴问:“天帝,臣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天帝睁开眼睛淡淡一笑,说:“天机本不该泄露,看你这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就透露一点给你。”说着,用右食指着晏婴说:“看上去你做得似乎很好,但做的却都是些表面文章,根本没有抓住事物的根本,用不了多久又会回到原处。”
“这不就是说俺飘浮呗?”晏婴挠着头心里仍不服气。于是问:“天帝,要说实干,楚国的伍奢可比微臣贤能。他不仅忠诚守信,而且还是实干家。为什么不选他呢?”
天帝摇着头苦笑一声:“他看似风光,却已是泥菩萨过河,连自身都难保。他怎么能担此重任呢?”于是将脸一沉,不耐烦地说:“选择了你,你就得担当,不要再胡扯八捏瞎捣鼓了!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尽力而为了。”
“天帝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俺再强词夺理推三阻四恐怕只会招灾惹祸。”晏婴默默地点着头。突然,一个问题“呯”地跃入了脑海。“哎呀,差一点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于是,又仰着头问:“天帝,臣想问一句?”见天帝点了头,他赶紧问道:“臣想问这颗新星究竟是不是‘战神’的化身?”
天帝心里“咯噔”一动,表情和蔼地平视着远方,显得无动于衷,没有再开口了。
田府里,接生婆一见少妇昏死过去,吓得心头为之一震:“哎呀!俺的娘耶!这可是凶多吉少啊!”大颗的汗水立即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流得满头满脸。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分神,更不敢伸手擦一把脸。
她急忙吩咐身边的婆子:“快,赶紧掐住少奶奶的人中。”接着,又慌忙爬上了榻,一屁股坐在少妇身旁,撸起袖子使出了祖传绝技,轻轻地为少妇推宫过血、提振阳气,吊住她口中尚存的那口士阳气,不要让它断掉。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老夫人惊得站了起来,看着气若游丝的儿媳妇,轻声念叨道:“俺可怜的孩子,黄泉路不是你走的呀。”接着,又虔诚地合什祷告起来:“老天爷,请保佑母子平安吧!”
她满眼泪水,视线模糊,忽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千万要挺住!你可是一家人的主心骨。一旦把持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强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天宫中,晏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帝充满慈悲博爱的面容,瞧着瞧着猛然发现他的脸正发生着变化。慈悲变成了丑恶,博爱变成了阴险,露出了一副狰狞的面孔。
突然,他猛地一指晏婴,凶神恶煞地怒吼道:“晏婴!你若胆敢加害他,小心我拧断你的脖颈,降灾给齐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煎熬。”接着,又猛地一巴掌拍在朝案上,巨大的响声把整个天宫震得颤颤巍巍。
晏婴吓得腿肚子一软,只觉得头重脚轻,站立不稳。他拚命挣扎,可腿脚却不听使唤,身子竟从天宫坠落下来。他惊恐万状,双手乱抓,一心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忽然,又听见天空中传来“咣当”一声巨响,震得他颠三倒四地滚落在地,七上八下地翻滚了好几个跟头。他恐慌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大地仍在震动。
“娘耶!”他一翻身从地上蹿了起来,撒开两腿就朝外跑,边跑边喊道:“地震了!”
突然,他又楞头楞脑地站住了,摸着脑袋纳闷道:“俺不是在天上吗?怎么……”接着,又一拍脑袋,诧异道:“哎呀,难道是做了一个梦?”
守候在院中的田凭听见妻子“啊”的一声惨叫,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对着夜空举起双手高声叫喊:“老天爷,求您救救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