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瞧着栾施和高张,脸庞上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咧着大嘴巴笑了笑,慢慢地昂起头来,把胸膛往前一挺,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
齐景公瞪着大眼往栾施、高张的战车上一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精神来。心里暗骂道:“这两个货加在一起还不如子占收获大,今天怎么这样臊气?兴师动众,居然才猎获四只鹿尾巴,倒霉的高张还剃了个光头。”
他翻着眼明知故问:“二位爱卿,今天战果如何呀?”
听见齐景公问话,高张自知无能,连忙耷拉着头没敢抢先回答。
栾施斜眼一看高张战车的横木上没有鹿尾巴,于是将胸脯一挺,伸手拽下横木上的鹿尾巴,神气十足地拱手说:“君主,中军将士勇往直前,一举猎获了一只野鹿,同时还射伤了无数野鹿。”说完,得意地瞟了高张一眼。
从栾施蔑视的眼神中,高张感受到了侮辱,连忙拱手说:“君主,后军虽说没有猎获野鹿,但这并不能说明后军将士不英勇。只是今天大军云集,声势浩大,早把野鹿吓跑了。”
齐景公面色铁青,脸拉得老长都快赶上老驴的脸了。他瞧瞧栾施,又瞅瞅高张,心里暗骂:“奶奶的熊,子旗和子良也太不争气了。举行秋季围猎就是要借此锤练部队,检验齐军的战斗力。没想到竟会弄巧成拙,光看热闹,却没有成效。”
梁丘据瞅见国君脸色难看,不等国君发话,连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宽慰道:“君主,虽说今天斩获不多,但‘敌军’已被强大的齐军包围了。只要君主一声令下,就可以把它们赶尽杀绝。”
听了梁丘据的高见,栾施和高张连忙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君主,梁大夫的提议果然高明,在强大齐军的面前,任何敌对势力都将变得微不足道。只要君主一声令下,臣等绝对将它们统统消灭。”
“娘的个嬖人!”见栾施、高张连声附和,晏婴气得暗骂:“狗日的梁丘据,整天就会挖空心思揣摩国君。刚才见君主面色铁青,将军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于是,又窜出来替国君出馊主意,自以为能为国君挽回颜面。”
齐景公最喜欢奉承,扭头对梁丘据一翘大拇指,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说:“梁爱卿言之有理。寡人这就命令齐军立即向山林进发,逐鹿山丘。”
瞧见国君兴致高涨,梁丘据眼珠一转,连忙对齐景公说:“君主,依臣之见,逐鹿山丘并不好玩。臣有一个绝妙的玩法,一定会收到绝佳的效果。”
“什么绝妙的玩法?”见梁丘据绘声绘色的描述,齐景公立即来了兴趣。
见国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粱丘据洋洋自得地说:“君主,可以命令士兵团团围住山丘,然后张弓搭箭,向山上放火。野鹿一旦看见山火,必然拼死逃命。这时,再命令士兵放箭射杀。怎么样?好玩吧?”
一听这新鲜玩艺儿,齐景公高兴地对百官说:“这玩法很爽啊,简直是困兽犹斗。”
“不行!”忽然,晏婴挺身而出怒斥粱丘据:“赶尽杀绝太残忍,亏你想得出来!”说着,一转身,躬身拱手对齐景公说:“君主,请收回成命。”
梁丘据气得一噘嘴,不服气地说:“真乃笑话,对畜生有何残忍可讲?晏大夫真不愧为伪道士!君主率军举行秋季围猎,不就是要以此来训练士兵的勇敢吗?”
“你这个无耻之徒!”晏婴气得浑身直哆嗦,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他手指梁丘据的鼻子说:“岂能用这种方法训练军队!”但他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忽然,他听见了一个幼稚的声音叫喊道:“君主,放火焚烧绝对是个馊主意。野兽没烧着,反而会将烧着将士的眉毛胡子。到时候逃跑的将不是困兽,而是齐军将士。”
“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晏婴和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开口说话的竟然是站在田书身边的美少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