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无宇眉头紧锁,轻声试探道:“鲍大夫,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些什么坏话?”
鲍国挠着头,表情遗憾地说:“哎呀,老夫就只听见了一句。”
“一句?”田无宇心里感到十分失望。“就听见了一句,鲍国竟会如此紧张地跑来通风报信,也不知道他心里正盘算着什么?”但在表面上,他又不敢将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于是,佯装十分重视的样子,说:“看来,这一句话是非常有份量的。”
鲍国瞧着田无宇严肃的表情,连忙点头说:“田大夫,虽说这一句话并非很有份量,但却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说着,表情显得十分的沉重。
“哦,能看出一些端倪?”田无宇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暗自寻思:“究竟是什么端倪?鲍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田氏的秘密已经泄露了?”他心里确实吃不准,于是苦笑着问:“鲍大夫,什么端倪?这让在下感到很迷茫。你能告诉在下吗?”
看着田无宇满脸挤出的枯树皮,鲍国心里清楚他其实很在意,这也正好达到了自己的预期。“老夫的操心总算没白费,这一趟也总算没白跑,不就是要让老田打心眼里意识到俺老鲍是他最信得过的朋友吗?从而使田鲍两家的关系牢不可破。”
于是,他沉吟片刻,有意让田氏父子的感受加深,然后显得深思熟虑地说:“哦,这种端倪老夫认为有多种可能,不过总感觉对田氏是一种威胁。”他故意说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让田氏父子很难摸不着头脑,似乎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田无宇聚精会神地听了老半天,也没有听出一个名堂来。
“嘿嘿,老鲍憋来憋去也没有憋出一个屁来。他到底想说什么呢?看来,只有先问清楚他听见的那句话了。”于是,摇晃着脑袋问:“鲍大夫,你听见晏矬子对国君讲的究竟是一句什么话?”他装出很大气的样子,满不在乎地提醒道。
鲍国翻着白眼努力回忆道:“哦,田大夫,是这样的。老夫听见他对国君说:陈文公并不算搞笑,最搞笑的还要数陈鲍和陈佗那两个货色。”说着,挠着头斜眼看了看田无宇,轻声询问道:“陈鲍和陈佗不就是陈桓公和陈厉公的名讳吗?”
田无宇点点头说:“不错,正是先人的名讳。”接着,又抬起眼皮问:“鲍大夫,就这一句吗?”
看着田无宇阴沉的脸,鲍国无奈地将双手一摊,说:“就这么一句。晏矬子一看见老夫立即就将话打住了。不过,老夫从国君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对此挺感兴趣。”接着,又皱着眉头试探道:“田大夫,老夫弄不明白,陈桓公和陈厉公究竟能有什么事情让晏锉子如此地津津乐道?还非要拿出来逗国君开心呢?”
田无宇满脸的阴霾,两条眉毛皱得快要连成了一条线。他沉思片刻,面色灰青地说:“哎呀,他们都是二百年前的先人,能有什么陈谷子烂糠被晏矬子翻腾出来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货决不会安什么好心。”说完,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几案上。
“嗨,当时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鲍国连忙咬牙附和着说:“所以,老夫当即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计谋先将那货支走了再说。”说完,自鸣得意地露出了微笑。
听鲍国这么一说,田无宇猛然想起了他进门时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连忙陪着笑脸兴奋地说:“哎呀,鲍大夫,原来你刚进门时说的那句话是这么个意思啊!”接着又迷惑地问:“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国君将他支走的?”
“哈哈,老夫今天算是赶巧了。”鲍国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得意地笑着说:“老夫一听见晏矬子对国君说那种话,就知道会对田氏不利。于是借汇报之名,兜着圈子让国君派他出使楚国。”
不等鲍国讲完,田开心里迷惘得实在忍不住,急忙插嘴问:“鲍老爷子,让晏矬子出使楚国能让田氏消灾避祸吗?”
鲍国摆摆手笑着说:“大公子甭急嘛。仅凭晏矬子几句话恐怕很难给田氏带来灾祸,不过防犯于未然还是必要的。将他支走是为了争取时间想出应对的策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