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数了两遍都是寡人差他一口气?”齐景公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了,把手里的两枚棋子搓得“嘎嘎”直响。“尻,不能就这么放弃,不行就跟他打劫。”他心有不甘,立即搜寻起双方的劫材。他边搜寻边在心里骂道:“狗日的田开,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还真把寡人搞得有点不适应。”
他越搜越来气,在心里不停地骂:“这货稳扎稳打做得真厚实,这劫材也不多!”再看看自己的棋势,他越看心里越发毛。“急于取势,寡人弄得到处都是劫材,搞不好就会十个手指头摁跳蚤,不知该摁哪一个才好?这该怎么办呢?”
一急,他又端起酒樽喝了一口,试图压一压心头的火气。“这块棋太大,能否舍小求大地打赢这个劫呢?”他放下酒樽,探着身子,又开始重新计算起气和劫来了。
看着国君焦头烂额的样子,田开一想起使命,心里顿时又感到后悔起来。“哎呀,这棋下的,怎么能把国君这片棋弄死了呢?”他虽然心中焦躁,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暗自琢磨:“怎样才能让国君死里逃生呢?”
他两眼紧盯棋盘,开始替国君想起办法来了。“要不就走上几步昏招?”他歪着头想,但很快又否决了。“不行,国君不是三岁小孩,这样反而会引起猜疑,从而弄巧成拙。”他端起酒樽又呷了一口。“要不暗中让他几步?”他放下酒樽皱起了眉头。“国君又不是不通棋理?万一被他识破反而不美。”他心里举棋不定,开始犯起难来。
“哎呀!寡人就来个倒脱金靴嘛!”突然,齐景公惊喜地叫喊起来。接着,“啪”地一声将一枚白棋拍在了自己的眼位里。然后顺手端起酒樽,得意洋洋地喝了起来。
瞧着国君的落子,田开惊得张开了嘴巴,大惑不解地扭头问:“嗨,君主。世上哪有自己破自己眼位的?”
齐景公趾高气扬地把嘴一咧,自鸣得意地说:“爱卿,不懂了吧?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敢跟寡人紧气争锋吗?”说着,枯瘦的脸庞上露出了神秘一笑。
田开指着棋盘说:“君主,这一手绝对是一记昏招。还是先悔一步吧?”
“为什么?”齐景公似乎底气十足,不屑地问道。
“您看。”田开边比划边解释道:“如果您不填自己的眼位,臣计算通过打劫您还有可能抢占先机。可这一昏招,不仅短了自己的气,同时还失去了打劫的先手,无论是紧气还是打劫,您都赢不了臣。”接着,继续摆手说:“君主,还是悔一步吧?”
见田开并未发现奥秘,齐景公得瑟得快要找不住北了,一扬手说:“爱卿,睁大你的眼睛,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接着,连声催促道:“来呀,看你下一步怎么应?”
“嘿嘿,从来对弈都没有见过国君这么自信?今天真是邪了门,竟然如此地有持无恐?看来又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田开咬着牙,开始给白棋紧起气来。
二人你一手我一手地紧着,齐景公“啪”地落子叫起棋来:“哈哈,叫棋!”
田开似乎早有准备,赶紧也落了一子,提醒道:“君主,臣打劫。您应不应?”
“当然要应!”齐景公毫不示弱,马上应了一手。
“提子,臣也叫棋了。”田开忙将一枚黑子摁在棋盘上,然后轻声叫道。
齐景公不慌不忙,从罐中摸出了一枚白子,摁在棋盘上说:“打劫。爱卿应不应?”</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