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国君面无表情,他赶紧扬手说:“君主,即便是老狐狸,他也不是臣的对手。何况臣还曾经跟他打过交道。”接着,噘着嘴吹起牛皮来。“这一次,如果没事则罢。有事,臣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对这号贱货绝不能心慈手软,不剥白不剥。”
“好!”蔡桓侯满意地看着姬献舞,高兴地说:“爱卿,就看你的了。”
陈佗跟随侍从快步走入宫殿。一见蔡桓侯端坐在国君的宝座上,他急忙紧走几步,上前跪在地上,高举双手行起君臣大礼。山呼万岁道:“外臣陈佗祝蔡侯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桓侯居高临下慢条斯理地说:“公子佗,免礼,平身。”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此次前来蔡国,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蔡国人的不冷不热让陈佗心里感到了不是滋味,暗自咒骂道:“奶奶的,什么鸟娘舅?三十多年对老子不管不问。今天,老子找上门来,还摆出了这副鸟模样!真气死老子了!”
他斜着眼瞟了瞟蔡桓侯盘算道:“谁要老子有求于他呢?如果老子不主动打破这冷漠沉闷的僵局,结果肯定会是哑巴见面瞎比划,没法沟通。”他将心一横。“玩这一套鬼把戏的目的,不就是想摸老子的底牌?好,老子这就主动出击。”
于是,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试探道:“蔡侯,外臣的母亲过世得早。外臣虽说是蔡国的外甥,但由于年幼无知,加之又没有大人引导,所以一直都没能前来参拜娘舅。当然,这其中也有外臣的难言苦衷。众所周知,陈侯防范俺特别严。”
“不会吧?”蔡桓侯故作惊讶,摇晃着脑袋问:“骨肉至亲还不至于这样吧?寡人真的闹不懂,你们陈国人都怎么了?竟然把事情做得如此绝情。”
从蔡桓侯的语气中,陈佗听出了羞辱。于是,忍气吞声地惨然一笑,忧愤地咒骂道:“什么骨肉至亲?狗屁的骨肉至亲!外臣的母亲就是被他一手害死的。”
听陈佗这么一说,蔡桓侯故意张大了嘴巴,阴阳怪气地说:“公子佗,不会吧?寡人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看见陈侯对你下毒手呀?他如果没有高尚的美德,又怎么可能在诸侯中声名远播呢?”说着,夸张地摇晃着脑袋,表示不相信。
“尻,还想对老子来激将法?真他娘的是小鬼想锁阎王爷,太自不量力了。”陈佗瞪着一双三角眼,暗自盘算:“此时,该是老子抛砖引玉的时候了。”
于是,假装吃惊不已地讪笑道:“哈哈,蔡侯,世人全都被他给蒙骗了,他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接着,又凑上前神秘地说:“蔡侯,不瞒您说。陈鲍那货时刻都想吞并蔡国,真是亡蔡之心不死啊。”他有意地挑拨离间起来。
“真的吗?”蔡桓侯伸长脖子,两眼怔怔地看着陈佗,摇着头说:“公子佗,寡人不相信。”接着又问:“你不是想忽悠寡人吧?”说着,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冷笑。
面对蔡桓侯冷峻的面孔,陈佗想尽量使自己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心态。于是,不紧不慢地说:“蔡侯,外臣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物,岂能随便拿自己的信誉去忽悠您呢?外臣此次秘密来访,就是要向您报告一件大事。”
“报告大事?”看着神秘兮兮的陈佗,蔡桓侯内心的贪婪被迅速地挑逗了起来。他眼睛中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情不自禁地追问道:“哦,什么大事会让你跑到蔡国来找寡人?”接着,又赶紧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说:“你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耶!这货终于上套了。”陈佗看着蔡桓侯的表演,心里早已高兴得心花怒放。于是,抿了抿嘴唇,神神秘秘地凑近蔡桓侯说:“蔡侯,陈鲍那货已经半身不遂了。”
“什么?半身不遂?”蔡桓侯心里一喜。接着,又立即警觉起来。他一皱眉头,佯装愤慨地瞪着眼睛,试探道:“哦,寡人终于明白了,你还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捣鼓寡人跟着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