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君主,臣预感鲍大夫一定是嗅到了什么气味,所以才会如此匆忙地不请自来。借口拜见国君,恐怕还是想要探听或证实什么东西吧?”
齐景公皱着眉头,一边听一边用手比划着说:“爱卿的意思是想说鲍国已经嗅到了你出访归国的气味。他不请自来,其实是想探听一点什么消息?”
晏婴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说:“君主英明,真乃言之有理。看来,臣还得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以免贻笑大方,成为众人的笑柄。”
齐景公瞧见晏婴神情紧张,忍不住笑着说:“哈哈,爱卿太多虑了,这怎么可能呢?”
“哦,但愿如此吧。”面对国君的先入为主,晏婴算计着鲍国很快就会进入大殿,于是赶紧息事宁人地做出了让步。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从大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鲍国走进殿门,一眼就看见了晏婴,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便落了地。“哎呀,田无宇说的果真不假,晏婴果然是在宫殿里。”他皱了皱眉头暗自嘀咕道:“这时间可不短啊。也不知道他都说了田氏哪些坏话?老夫既然受人之托,就要想法替人消灾。”
他快步向殿内走来,走到国君的面前,连忙跪下施礼,山呼万岁:“老臣祝君主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又斜眼偷偷地看了看晏婴。
齐景公欠了欠身体,连忙伸手示意道:“老爱卿,快免礼,平身吧。”
“谢君主。”鲍国拱手称谢道。然后,双手撑着地,慢慢地爬了起来。
齐景公接着又示意道:“老爱卿,请坐。”不等鲍国坐下,他又急忙询问道:“老爱卿,瞧你这风风火火进宫求见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啊?”
鲍国早就在等着国君问这句话了。他不紧不慢地笑着说:“君主,臣听家臣说晏相国已经返回临淄,老臣心里感到十分奇怪,于是便不请自来,特意进宫打探消息的。”
“哦,晏爱卿返回临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齐景公感觉很玄乎,于是追问道。
看见国君露出吃惊的神色,鲍国赶紧解释道:“君主,楚国离齐国路途遥远,道路艰难。况且,据臣所知,楚王为人倨傲,凡事都好出出风头,动不动就好羞辱和刁难人。臣估计没有半年时间是很难返回临淄的。所以臣感到奇怪,不知其中有何变故?”
听鲍国这么一说,齐景公静下心来一算计,立即点头说:“爱卿言之有理,的确得半年时间。”说着,扭过头来问晏婴:“晏爱卿,你个头不高,跑得到蛮快,半年不到就跑了个来回。”接着,又皱起眉头,试探着问:“你不会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晏婴抬起头看着国君怀疑的目光,点了点头说:“君主,鲍大夫说得一点不假,楚王的确是喜欢羞辱和刁难人。不过,臣的鼻子连一点灰都没碰,一切都被臣轻松地化解了。所以,臣才能如此迅速地圆满完成出访的任务。”
听晏婴这么一说,齐景公连忙扭头问鲍国:“鲍爱卿,你是怎么知道楚王喜欢羞辱和刁难人的?难道你派人跟踪晏爱卿了?”说着,一个劲地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鲍国。
鲍国没想到国君会猜疑自己,赶忙笑着解释道:“君主,臣虽然主管外交,但也不敢擅自派人跟踪大臣。臣之所以知道楚王喜欢羞辱和刁难人,那是因为他在当公子的时候就有‘上下其手’的笑话。难道君主您忘记了不成?”
“哈哈,哈哈!”听了鲍国的解释,齐景公忍不住大笑起来,擦着眼角连声说:“寡人怎么会忘记呢?楚王那货简直是太滑稽可笑了。”说着,又扭脸看着晏婴,好奇地问:“爱卿,这一回那货没有给你也来个‘上下其手’吧?”
晏婴知道国君想找乐子,慌忙摇着头说:“回君主的话,楚王并未对臣‘上下其手’。”
“爱卿,你没有说实话呀?”齐景公板着面孔质疑道:“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王既然喜好羞辱和刁难人,那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见晏婴仍然摇着头,于是正色威胁道:“爱卿,如果再不说实话,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这可是大罪哟。”
晏婴见国君非要出自己的窝囊,于是只好解释道:“君主,虽然楚王对臣并没有‘上下其手’,但却也挖空心思地想要羞辱和刁难臣。不过,都被臣一一地化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