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臣绝对没有辱没国家。”晏婴坚决地回答道:“当时一见面,囊瓦便趾高气扬地对臣发难道:‘我听说君王的将相都有魁伟俊美之相,因而才能建功当代、留名后世。你好好看看自己吧,身高不满五尺,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狗日的,竟敢如此羞辱寡人的贤相,真他娘的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齐景公一听便骂了起来。接着又问:“爱卿,那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这个嘛,很好回答。”晏婴淡淡一笑,说:“君主,当时臣就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说:‘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地孤陋寡闻。告诉你吧,秤砣虽小,能压千斤;舟桨空长,终为水役。侨如长身而被鲁国所杀,南宫万绝力却死于宋国。你自以为身材高大,还不是只能为楚王御马?俺虽然不才,但却能独当一面,忠心为国效犬马之劳。’”
“好,回答得好!”齐景公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拍几案大叫道:“爱卿,这就对了嘛。面对楚国人的不恭敬,就得毫不留情地给他当头一捧,叫他知道齐国人的厉害。”
瞧着晏婴满脸的得瑟相,鲍国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忙问道:“晏相国,楚国人被你这么辛辣地讥讽了一顿,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地放过你呢?”
“当然不会。”晏婴翻着眼皮瞧了瞧鲍国,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道。
“那,他们绝对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喽?”鲍国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追问道。
“哼,由此可见,楚国人羞辱爱卿早已处心积虑!”齐景公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愤地一拍几案,大声询问道:“爱卿,楚国人又是怎样变着花样羞辱你的呢?”
瞧着国君焦虑的模样,晏婴淡然一笑,轻蔑地说:“君主放心,楚国人那点雕虫小技哪里能伤得了微臣?他们无非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咎由自取罢了。”
齐景公见晏婴面不改色、心不慌,连忙翘起大拇指夸奖道:“爱卿,好样的!果然不辱使命。”接着,又好奇地询问道:“那,你又是怎样以牙还牙的呢?”
瞧着国君似乎不怀好意的执着劲,晏婴端起酒樽喝了一口,慢腾腾地说:“君主,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囊瓦陪同臣来到楚国王宫,可王宫的大门却紧闭着。囊瓦笑嘻嘻地伸手指着大门边上的小洞说:‘齐国使者,请从狗洞入宫吧。’”
齐景公气得一拍几案大骂道:“他娘的南蛮子,楚国人忒损了!哪有一点礼仪之邦的修养?”接着,又无比担忧地问:“爱卿,你钻狗洞了吗?这可钻不得呀。”
晏婴捋捋胡须说:“君主,楚国人表面上是在羞辱臣,但实际上却是在羞辱您。”
鲍国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那,你又是怎样应对的呢?”接着,又摇头晃脑深有感触地说:“哎呀,外交如战场。有些事情很难拿捏,也很难处理呀。况且,谚语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楚国佬。’楚国人的小心眼老夫早就有所耳闻。”
鲍国阴阳怪气的腔调把晏婴气得心里直冒泡。他暗自发狠道:“好你个鲍老头,表面上说的是人话,腔调里却藏有刀子。俺岂能让你捞上一把?”于是,向国君拱手说:“君主,臣虽然不才,但也决不能让国家蒙受羞辱。所以,当即便给予了反击。”
齐景公猛地一挥手,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耶!真得劲!爱卿当机立断的反击真是太对了。”接着,又忐忑不安地问:“爱卿,寡人想知道你是如何反击的?”
晏婴郑重其事地说:“君主,当时臣就站在狗洞前,手指狗洞笑着对囊瓦说:‘俺听说只有到了狗国才从狗洞中钻进狗宫去拜见狗王。这就对了嘛!走,钻狗洞、入狗宫、见狗王去!’说完,臣一把拉着囊瓦,要他陪同一起钻狗洞。”
鲍国吓得惊诧地问:“哎呀,晏相国,你真要钻狗洞?这也太**份了啊。”
“鲍爱卿,你是不是耳背没有听清?”齐景公对鲍国乱插嘴很不满意。
知道国君已经明白,晏婴一仰脖子佯装神气十足地说:“君主,没想到囊瓦沉不住气了,一把抱住臣说:‘既然来到了我们伟大的楚国,怎么能让您钻狗洞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