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陈宣公若有所思但又平淡不惊的表情,杞姬心里直打小鼓,暗自狐疑道:“老家伙不吭不哈的态度表明了他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他真会相信老娘的鬼话吗?”
虽说心里仍吃不准陈宣公,但杞姬却不愿轻易放弃这个机会。“老娘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可不能搞到最后却功亏一篑。既然是有备而来,老娘就不能空手而归。”
听见陈宣公要自己往下说,杞姬心里感觉还有一线希望,于是急忙拽住老公的袍袖,悲愤交加地哭诉起来。“夫君,太子他趁您不在,偷偷溜进了贱妾的寝宫。”
她边说边哭边比划:“君主,呜呜。太子流氓成性,不停地转动着一双贼眼四处张望,一看见贱妾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又是搂又是亲的,抓住贱妾的‘妈咪’不松手,还要强行扒下贱妾的衣裙。贱妾拼死反抗,这才逃脱魔爪,跑了出来。呜呜……。”
陈宣公眯缝着眼睛,半信半疑地听着杞姬的描述,心中不停地猜忌揣摩道:“奶奶的,连个瞎话都编不囫囵。寝宫里那么多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竟敢色胆包天?”
不过,在心里他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嗨,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寡人也是打年轻过来的。常言道:‘冲动是魔鬼。’年轻人的冲动往往会战胜理智,干出些荒唐事来。”
他睁开眼睛,瞅了瞅满脸泪痕,已经哭成了大花猫的杞姬,心里来回不停地翻腾着。“虽说杞姬有栽脏陷害太子的嫌疑,但采用这种办法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他虽然清楚太子并没有这个胆子,而且总觉得他有些窝囊,但却又害怕发生这种要命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麻烦可就大了。杞姬毕竟太漂亮了,而且又比太子年轻。万一他真有霸占之心。寡人可就太危险了。看来小心无大过,不得不防呀!”
陈宣公越想越头大,越想越胆怯,心里嘀嘀咕咕地开始埋怨起来。“太子呀。杞姬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妈,怎么能干出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事情来呢?即便再冲动,即便荷尔蒙再旺盛,也不能拿你妈发泄啊!即使是寻求刺激,也不能将触角伸进寡人的后宫呀!如果真是兽性发作,你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嘛?何必要跑到宫里自寻死路呢?”
他心里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地暗自盘算道:“奶奶的,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即便他真给寡人戴了绿帽。那也不怕。寡人怕的是万一他有篡位之心,那可就要命了,这是决不允许的!无论如何寡人都要将它弄个水落石出!”
一想到这里,他才感觉到自己正坐在火山口上,已经身不由己了。于是。他猛地一拍巴掌,装模作样地怒声吼叫道:“呔!太子你这个畜生竟敢玩到你妈的头上来了。再不管教,让你继续发展下去还得了吗?今天,寡人非得好好地修理你不可!”接着,又低下头来问杞姬:“爱姬,太子他人现在在哪里呀?”
“哈哈,老家伙终于发火了!”陈宣公的怒吼令杞姬心里一阵狂喜。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真的是谢天谢地,这回总算有希望扳倒太子了!老娘简直是太高兴了。”
她赶忙一边用手擦拭眼泪,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哎呀,不能高兴得太早了。老娘还得沉着应对,千万甭得意忘形露出了马脚。”她咬着嘴唇继续盘算道:“不行,老娘还得再接再厉。来个火上浇油,把老家伙的怒火越烧越旺,让他最终失去理智。”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双手一摊,一脸茫然地说:“夫君。贱妾一心只顾着逃命,哪里还管太子跑到哪里去了?”说着,又掩面啼哭起来。“夫君,替贱妾作主呀!呜呜。”
杞姬一边表现出万分的委屈,一边偷偷观察着老公的表情。“陈御寇,你小子也太嫩了,竟敢跟老娘斗法?等老娘将生米煮成了熟饭,你不想吃也得给老娘吃,你不想咽也得给老娘咽。老娘要叫你有口难辩,不死也得脱层皮,乖乖地把太子位让给款儿。”
看着啼哭不休的杞姬,陈宣公担心她会继续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下去。于是,赶忙和颜悦色地安慰道:“爱姬,得了吧?就甭再给寡人添乱了。寡人这就命人去把太子逮来与你对质。”接着,他扭过头来大声叫喊道:“来人呀!”
听见国君叫唤,侍从急忙跑进大殿,躬身答应道:“君主,有何吩咐?”
陈宣公板着面孔,将手一挥,装模作样地命令道:“传寡人的口谕,关闭宫门!命令禁卫军立即搜索后宫。一旦发现太子立即捉拿,把他押来大殿,寡人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