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大逆不道的反贼陈御寇已被国君给正法了!”太子陈御寇被陈宣公斩首示众的爆炸性新闻就象自己长了腿似的,迅速跑遍了陈国首都宛丘城的大街小巷。 在街闾巷道中,人们兴奋地交头接耳,一边神秘传播,一边评头论足。
“什么?太子竟然会是反贼?”当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听者无不感到震惊,随即又露出好奇的神情,然后饶有兴趣地质疑道:“嗨,这怎么可能?陈国的江山迟早不都是他的吗?他谋个屁的反。难道他犯了神经病真的想要早点过一过当国君的瘾?”
“嗨,你仍然是闷葫芦不开窍,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传播消息的人把嘴一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态,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点拨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哟。咱国君有好色惧内的臭毛病,杀太子无非是为了讨好战俘女,知道了吧?”
“俺知道个啥?”听者眨巴着眼睛似是而非地问:“难道杞姬真是一个妲己式的骚狐狸精?”接着,又表情沮丧地叹息道:“唉,要真是这样咱小老姓可又要倒霉了。”
“嗨,小声点,难道你不想活了?”听见这大胆妄为的言论,言者赶忙扭头向四周张望,发现无人注意,这才提醒道:“可别让密探听见了,要不真会掉脑袋的噢。”
听者吓得将脖子一缩,赶紧连声道歉道:“喔,对不起。一激动便失了言,下不违例。”接着,又下低声音试探着问:“如今太子已死,你看会轮到谁来当太子?”
“嗨。这还用明说吗?”言者斜着眼看了看对方,伸手指着听者的脑壳说:“看来你还真是榆木脑袋死脑筋,一点窍都没有开。”说着,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老兄。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他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当然是由骚狐狸精生的公子款当太子啰。要不,她哪会有这么大的干劲?”
“呔。庶子怎么能够当太子?”听者听罢气得失声叫了起来。接着,又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神色紧张地询问道:“哎呀,老兄。这样可不符合周礼呀?如果破了祖宗立下的规矩。万一再乱起来哪可怎么办呀?咱不是还要跟着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吗?”
“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鸟人物了?”言者禁不住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扬手数落道:“哎呀,越说你死脑筋,你还真死脑筋,连这么一个小弯都转不过来。”看见对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他只好用手比划道:“什么庶子、嫡子?那还不都是国君一句话。说他庶出。不庶出也得庶出;说他嫡出,不嫡出也是嫡出。懂了吗?”
看着眉飞色舞的言者,听者似乎有些开窍了,用手轻轻敲击着脑壳说:“喔。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嗨,只可惜俺没有当过国君,当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猫腻。”
“呵呵,就你还想当国君?美死你吧。”言者听罢直想捧腹大笑,于是故意唬着脸说:“哎呀,这可是谋反大罪!难道你就不怕砍头吗?”接着又吓唬道:“可得小心哟!”
在宛丘城内,街头巷尾人头传动,人们纷纷打探和传播着太子陈御寇被斩首的消息。一时间,热议评说,猜测推断,众说纷纭,好不热闹。人们的热议在无形中又给这件事凭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使之迅速窜红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最大热点新闻。
此时的街道上,有一位中年人与众不同,当听到太子被斩首示众的消息时,竟惊得差点昏到在路边。他慌忙扶住街边的墙壁,这才使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维持住平衡。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他手扶墙壁,低着头神经兮兮地念叨道:“凭太子的为人怎么会是大逆不道的反贼呢?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他感到头脑里天旋地转,只见太子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闪现。
他努力稳定住摇晃的双腿,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衡,继续在心里念叨道:“要说别人不了解太子那还情有可愿,难道俺也不了解他吗?他正直、善良、孝顺、尊老爱幼、疾恶如仇,甚至连俺这样的人都能够成为他的好朋友。他怎么可能大逆不道呢?”
他一边念叨,一边仰头看着天空,仿佛看见太子风度翩翩的身影正越走越远。“哎呀,昨天俺们还在一起憧憬未来,可今天却分道扬镳,竟然是阴阳两隔……。”
他使劲摇摇头,试图让头脑变得清醒些,接着又悲哀地寻思:“太子突然惨遭不测,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国君已经昏庸无道、伤心病狂。勿庸置疑,太子之所以惨遭从天而降的厄运,完全是因为权力斗争。说白了,他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