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当然记得喽!”老管家兴奋地一拍大腿,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高兴地说:“少爷,经过周太史的一番讲解,大家这才终于弄明白了爻辞的意思。”
说这里,他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才眉飞色舞地说:“原来,这个爻辞是说您将来要在齐国发迹,成为齐国的坐上宾,而且您的子孙后代还将成为国君哩。当陈国消亡之后,就该轮到他们昌盛了。总而言之,你的福地应该就在齐国。”
听老管家这么一说,陈完的心口顿时“嘭嘭”地跳个不停,坐立不安地搓起手来。他心里着实吃不准爻辞指引的道路是否真的能够走得通?除此之外,在他心中仍然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法子放下。一时间,他张着嘴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管家。
看见陈完犹豫不决,老管家心中焦急不安地嘀咕道:“少爷真是一个顾家的人呀。现在真的要他离开,心中却又纠结得难以割舍。老奴该怎么劝谏他呢?”
正当老管家心中倍受煎熬、左右为难之际,陈完终于难过地开口说:“老管家,俺如果去了齐国,那陈国的家又该怎么办呢?还有您,这么一大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呀。”
“哎呀,少爷!”老管家被陈完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眼中闪动着泪花,深情地看着陈完,声音颤抖地说:“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逃命可不敢念家的啊!”
接着,他又咬着嘴唇激动地说:“少爷,老奴虽然跑不动了,没法再为您保驾护航,但一时间还死不了。如果您信得过老奴,就是拚上这把老骨头再操持几年……。”
看着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陈完流着眼泪说:“老管家,俺不忍心抛下您不管呀!”
“哎呀,少爷。”看着犹豫不决的陈完,老管家把心一横焦急地催促道:“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您就甭再犹豫了,当心夜长梦多,还是逃命要紧啊!”
“哈哈!”齐景公听着听着笑了起来,拍着巴掌说:“原来田氏的祖先还有如此惊险的经历?”说着,瞅了晏婴一眼感慨道:“唉,田氏祖先干的那些事也真够缺德的。”
“对呀!”晏婴顺着国君的意思,接过话茬说:“君主,正是因为田氏祖先干的那些事太令人不齿,所以陈国才会衰亡得这么快呀。”说着,又趁机将话锋一转,撇着嘴说:“不过,有些事情还得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应当多如防范才行……。”
不等晏婴把话讲完,齐景公一扬手嗤笑着问:“嘻嘻,爱卿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
“嗨,君主,臣不是杞人忧天,有些事甭不相信,弄不好就会吃大亏,连哭都来不及啊!”齐景公满不在乎的态度把晏婴急得差点没哭出来,赶紧凑上前劝谏道。
齐景公低头看着愁眉苦脸的晏婴心里开始打起小鼓来。“晏婴这货可是能掐会算,瞧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虚。莫非这里面还真暗藏着什么玄机?况且……。”他不敢再往下想,也自知想不明白,于是抬起眼皮问:“爱卿,能不能把话讲清楚点?”
“哦,是这样的。”看见引起了国君的重视,晏婴提起精神仔细地想了想,认为将话挑明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君主,田氏来自于陈国,雄心壮志非同寻常。况且,大斗出小斗进的行为并非臣子所为,臣怀疑其有收买人心之嫌。”
“你的意思是说田氏有谋反篡位之心?”齐景公斜视着晏婴扬手说:“爱卿,甭这么疑神疑鬼。田氏来到齐国都七、八代了,如果要谋反早就反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君主,人心隔肚皮,还是多个心眼好呀!”晏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谏道。
“那,你说寡人该怎么办呢?”齐景公翻着眼皮问:“总不能妄加罪名吧?”
晏婴加重语气说:“君主,臣只想提醒您甭重用田氏,特别是那个叫田武的娃娃。”
“哦,好吧。”齐景公郑重地答应了晏婴:“寡人记住了你的忠言,不重用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