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在心里琢磨:“从谈吐上足以看出姚老板的精明和儒雅,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商人的范畴。况且,一个普通商人哪里买得起马车?即便是朝中大臣,也有许多人至今还赶着牛车上朝。”他的第六感官总感觉姚老板并不简单。
他借着端起酒碗喝酒的机会,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姚老板。“从牛车换马车,就这点来看,也证明了他不仅精明,而且还经营有方,不是个穰茬。”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旋着父亲的叮嘱。“交朋友,一定要交好朋友,千万不要交那些不三不四的坏朋友。”
他斜眼瞧了瞧若有所思的姚老板,禁不住暗暗地叮嘱自己道:“嗨,即便是借他个方便搭搭顺风车,俺也要认真地考察一下他是否可靠?免得爬上贼船,交错了朋友。如果真走岔了路,那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还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以至于悔之晚矣。”
于是,他端起酒碗对姚老板说:“姚老板,能认识你是俺的福气。来,俺敬你一杯。”
“哎呀,田公子言重了。”姚老板赶忙端起酒碗谦虚道:“出门在外,能相互照应就是福气。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况且,多一位朋友多一条路呢?”
“来,俺先干为敬。”田武一仰脖子喝干了碗中的酒。看见姚老板也喝干了酒,他赶紧拿起酒壶给姚老板斟满了酒,然后笑着问:“姚老板跑生意有些年头了吧?”
“哦。”田武的话让姚老板心里一楞,斜眼看了田武一眼,看见对方并无异样的表情,于是神色自如地说:“田公子好眼力!俺跑生意已有十多年了,养家糊口呗。”
“呵,十多年了?”田武佯装惊讶地翘起大拇指说:“哟,算是老江湖了!”
“哪里,哪里。”面对田武的惊讶,姚老板连忙腼腆地摆手说:“田公子过誉了。”
“姚老板一定认识很多江湖人物吧?”田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连声追问道。
“让田公子见笑了。”姚老板表情尴尬地说:“俺一个做小生意的,哪里攀得上那个高枝?说白了,即便是俺有心想结识人家,人家也未必就愿搭理俺,攀不上呀。”
田武一边跟姚老板对着话,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姚老板虽然表现得很江湖,但并没有油头滑脑的习性,说出来的话也都很实在,俺看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来,田公子,俺也敬你一碗。”田武正在琢磨,突然听见姚老板说话,于是赶忙端起碗来谦虚道:“姚老板,俺是晚辈,真是不敢当。”说着,一仰头喝干了酒。
姚老板仰起脖子喝着酒,田武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显露出几道浅浅的皱纹。猛然,一道亮光在他的心头闪过:“俺为何不借此机会向他打听一下蒙山的情况呢?”他正想开口发问,却又感觉太过余直截了当。“这样问合适吗?还是采取迂回战术吧。”
于是,他赶忙招呼姚老板:“姚老板,赶快吃口肉压一压酒气。”见姚老板夹起牛肉送进口中,他又佯装很随意的样子,拐弯抹角地问:“姚老板,跑山货的生意咋样?”
“喔,喔。”姚老板正咀嚼着牛肉,“呜呜”地答不出声来,等咽下了牛肉,这才摇晃着头说:“哦,还揍合。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跑山货无非是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
“俺虽说不懂生意经,但也知道经商跟打仗差不多,既要有勇有谋,也要审时度势;既要凭借实力,还要讲究策略。”田武努力套着近乎,想要找到与姚老板的共同语言。
“是呀,做生意的确跟打仗很相似,都需要担当风险,正所谓‘财从险中取’。弄好了能挣几倍,甚至上百倍;弄不好甭说挣钱了,恐怕还会血本无归。”姚老板搭讪道。
田武一见姚老板顺着自己的思路搭上了话,心里止不住地高兴起来。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姚老板在蒙阴跑生意这么多年,一定对蒙山的情况十分了解吧?”
一听田武问起蒙山的事情,姚老板立即笑呵呵地说:“呵呵,田公子不会是想打听蒙山的隐士吧?”接着,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十分遗憾地说:“田公子,不瞒你说,俺虽然在蒙阴跑了多年的生意,但却并不认识蒙山的隐士。”
“一位都不认识?”一听姚老板并不认识蒙山隐士,田武的心里顿时发起急来,连忙追问道:“姚老板,难道你也没有听人议论过他们的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