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义得了张曼成的暗讯,定好下月十五,月圆之日起兵造反,便多方接触,安排好各单位事务,与京中同伙通了气,准备共创盛举。
只是这几日不知为何眼皮总是狂跳,心中惴惴不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马元义只当是起事在即,心情比较激荡;加上今日又看了王家武场与五营校尉的一场闹剧,心中舒畅了些,便找来两个丫鬟,关上房门享受心身的愉悦。
这一折腾,直耍到后半夜,马元义这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矇眬中,似乎听到什么响动,多年的内奸生涯,让马元义噌的惊醒过来,掀了被子便下床正要去观瞧……
只是还不待来到窗前,便听“哐当”一阵巨响,几道黑影破门翻窗,不待马元义反应过来,便把剑架到了脖子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马元义强自镇定着,抖声说道。
“哼!要你命的人!带走!”黑衣人一声低吼,绑了那两名光溜溜的丫鬟,便要连着马元义一起带走。
马元义听了声音,惊呼道:“曹休?是你?”
黑衣人惊噫一声,说道:“马大人,好听力,好记性!曹某都藏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听出来!果然无愧于太平道教京都总统领,厉害!”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马元义吓得魂飞魄散,强自争辩道。
“哼!马大人,不需要你听得懂,只管跟我走就行了!带走!”说着,曹休不管马元义的惊呼,将马家上下一百七十口,不论老少,不论男女全都抓走了!
短暂的打斗喧哗之后,街角重又归于宁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隔壁的邻居还以为是白天那些军士在闹腾,只是咕哝一声,骂了几句,便重又关窗关门,睡觉去了。
同样的事情,在全城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东城、南城、西城、北城;河边、湖畔……
王越的弟子们带着曹操的护尉军,何进的校尉军,早已有意无意的埋伏在各个角落,只等信号灯起,便包围了目标,连锅的整个端了起来!
渐渐的,喧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百姓们被吵得不行,开始骂骂咧咧的跑出家门,看看邻居们到底要闹哪样!
此时东方已经开始露白,一丝红光透过云层,挥洒在古老的京城,给整个京城染上一道血腥,竟让人有些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咯咯咯”的马蹄声中,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来回奔跑着,不知从何来,又跑向何方。
骑兵刚过,又有一队步卒从街角转来,一百来人,中间又押着一群“犯人”;那些“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怎么回事?好像还是昨天王家武场那些人,怎么打了一白天一晚上,还在打?”
“这有点闹大了吧,是不是要跟王大侠去汇报?可别让这些人坏了王大侠的名声!”
“嗯嗯,有道理……噫?那群人叫什么?好像在嚷着什么冤情似的!走,过去听听。”
众人围了过去,却见那被押之人披头散发,昂头狂叫道:“我是御史中丞!你们竟敢抓我?快放了我!”
“我有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可有御史大夫的手令?可有朝廷的昭告?”
那人不停的吼叫着,士卒不耐烦的叱道:“快走吧你!废什么话!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那人甩着乱发,高声喝道:“是不是张让?是不是赵忠?阉**国啊!”
那些“犯人”们叫叫嚷嚷的渐渐远去。
这群人刚一过了市,不待众人散去,接着竟又有一队军士押着一群衣衫不整的“犯人”过来!
“我乃当朝淮相侯!是我大汉的功臣!尔等好大的胆子……”
这一次,来的似乎有着更大的来头,竟是先帝亲封的淮相侯季常,曾多次抗拒过外胡的大功臣!怎么把他给抓起来了?王家武场的人疯了么?连当朝侯爷都敢动?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惊异好奇,有的暗笑的等着看王家的热闹,也有钦慕王家武场的人,心急火撩的跑去王家通风报信,结果被挡在王府门外,急得上窜下跳,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围在广场上团团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