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摇了摇头,“回府吧,沈瑜就要大婚了,我还没有好好还礼呢。再说送哥哥出门,我连朝食都还没有用呢。”
回道府中,南枝从大厨房里传了膳,一碗虾仁秋葵粥,配着黄金的小米饼,肉酥,甜品是双皮奶。
十八娘外表看起来英气勃勃,其实是个无糖不欢的主儿,最好的就是那双皮奶,几乎顿顿都吃。
原味的,红豆的,水果的,蜂蜜的轮番上阵。
那膳食一端上桌,十八娘果不其然的端起双皮奶,可是刚舀了一勺子,就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南枝一看,赶忙大声叫了起来,“快,快,西屏快去请医,小娘晕过去了!怕是中毒啦!”
她平时里细声细气的,没想到喊起来竟然声如洪钟,一阵鸡飞狗跳的!
住在隔壁院子里的沈琴一听,手一抖,碗跌落在地上,碎了个彻底。她提起裙子,冲了寻梅院。
一看到晕过去的十八娘,忍不住大哭起来,“快快,去回春堂请大夫。父亲不在,请不了御医。回春堂的孙大夫,与我府中多有往来,请他,快去请他。北流,快使了前院的管事,去请父亲回府。”
西屏点了点头,快马加鞭的去请孙大夫。
那孙大夫,是个白胡子的老头儿,三步一喘的,被西屏几乎是提溜着进了府。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走上前去,翻了翻十八娘的眼皮,然后拿着一根银针,在她的人中上一扎,十八娘就悠悠转醒了。
只见她又是一口血,面如死灰,像是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孙大夫刚施完针,沈泽便会来了。他看起来黑了些,瘦了些,最近因为水患,很多官员人头落地,作为吏部尚书,他忙了个倒仰,已经七八日没有回府了。
他一回来,就看到神似自己的十八娘,躺在病床之上,鲜红的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
恍惚间,好似躺在那里的不是十八娘,而是年少时候的自己。
“孙大夫,小女怎么样了!”
孙大夫摇了摇头,“小娘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老夫见识浅薄,只能给她催吐,然后开一些解毒的药草,尽人事听天命吧!”
十八娘,竟然要死了。
说实在的,沈泽本来以为这又是十八娘使的阴谋诡计,目的就是将武归拉下马,可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真有人狠倒拿自己的命来赌的吗?
这催吐的药,气味十分难闻,十八娘才喝了一口,便哇哇的吐了出来。孙大夫一看,高兴极了,也顾不得脏,刷刷就是几针,将十八娘扎得像是一个刺猬似的。
他转过头来说,“过了今夜,要是不再晕迷,小命应该就保住了,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知道小娘是吃了什么,才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老夫验看一下,也好看看是什么毒。”
南枝含着泪,端过桌子上的双皮奶,说道:“就是这个,一大早让厨娘现做的,小娘刚吃了一口,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