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看着李子君的样子,心想还是老夫人手腕高超,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这李子君居然像是牵线木偶一般听话了。
两位新人自己个不乐意,这其他人也笑不出来啊!
李子期蹲下身来,准备背李子君出门,她刚想趴上去,突然看到自己的手,像是见了烙铁一般,往身后一缩,摇了摇头。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怎么着?新娘子不想出门子?四皇子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李子君这是打算打他的脸?
李子君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李子安。
李子安见众人看过来,有些窘迫的蹲下身子,李子君这次老老实实的趴了上去。
站在李子期身旁的徐武见了,气了个倒仰,一甩袖子,“你们家都是些啥玩意儿啊!既然都不喜欢你,你还蹲这里干啥,趁早打包走人得了。人家嫌弃你这个亲哥哥,不是王世子呢。”
他的嗓门极大,爹爹是封疆大吏,本身又是个鲁货,又是从来都不怕人的。周围的人听了,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李子君想要辩解,蠕动了半天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而李子安已经背着她出门去了。
十八娘垂了垂眸,没想到李子君居然这么怕死……她大约是又看到自己手上出了红疹子了,害怕李子期背了她,她多想,蛊虫会越发的厉害……
李子期叹了口气,“阿武,咱们走吧。去给我的新居暖个锅。”
他说完,朝着镇平王妃行了一个大礼,转身朝着十八娘走来,“咱们走吧。打今儿起,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
徐武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见李子期听了他的话,十分的高兴,“这才对嘛,憋憋屈屈的,叫什么男人。”
“恩,你不憋屈,怎么不娶妻?”李子期横了他一眼,问道。
在松州的时候,张司马就有意将自己的妹妹说给徐武,却被他果断的拒绝了。
徐武看了看十八娘,叹了口气,“算命的说了,我命犯烂桃花,得而立之后才能遇到真桃子。我娘若是问你,你就说我们寻松州最厉害的大师给算的,是兄弟,就别说漏了嘴啊!”
李子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这升平巷离镇平王府颇远,那边儿多住着一些武将,是以巷子都比旁的地方来得宽广一些,以便于跑马。徐府和鲁国公府,都在这条巷子里。
徐武瞅了,心中越发的欢喜,“这样好,日后我就能随时来同子期大战三百回合了。阿窦也好和十八娘学学绣花,她那双笨手,都戳了十几个窟窿眼了,什么嫁衣,简直是血衣。”
徐窦与程家三郎的婚期也已经定下了,就在明年二月里。
刚走到门口儿,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十八娘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这是二皇子府的马车。今日四皇子大婚,沈琴怎么没有去王府饮宴,反而来这里呢?
而徐武一看这车,脸色都变了,“我先归家了。来长安都大半天了,还没有见着我娘。”
说完,急冲冲的朝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