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你呢,吃完了没有?吃完赶紧滚,大爷们要用这桌子。”青衫少年之中的另一人,来到桌子前,敲得桌面砰砰砰乱响,不耐烦地道。
那落魄背影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大爷?呵呵,可笑啊,什么时候,问剑宗的记名弟子,居然变成了这样一群没教养的东西。”
声音虽轻,但是却落在了青衫少年们耳中。
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一位青衫少年说着,一把抓出,就拍在了这孤单落魄身影的肩头。
这一掌,蕴含暗劲,寻常人要是被拍中,就算是肩胛骨不碎,也要卧床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刚才听这人出言无状,竟敢羞辱问剑宗,青衫少年有意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狂徒。
谁知道这一掌,竟宛如拍在了精钢之上一般。
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咔嚓一声,青衫少年面色惨白,身形犹如被抽飞的皮球,倒飞出去,撞飞了好几个同伴,滚地葫芦一般,疼的哇哇乱叫,低头一看,手腕就脱臼了。
大堂里顿时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国字脸田横和俊秀剑士张文钊面色惊容地站起来。
“田师兄,张师兄,那小子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咦?人呢?”一位青衫少年恼怒地指向窗边的位置,突然却突然愣住,因为他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落魄孤单的身影和那只肥硕白猫,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刚刚还在……”
“一瞬间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一群青衫少年都面面相觑,刚才那人还在桌边,这才一瞬间的功夫,居然就消失无踪,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是……遇到鬼了?还是说那人居然是一个超级强者?
“算了算了,赶紧吃饭休息,不要再给我惹事。”田横挥挥手,示意众人抓紧时间吃饭,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会儿,又有一位青衫少年从楼下上来,在田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好了,鱼已经上钩,可以收网了,我们走,立刻行动。”田横起身,带着所有的少年武士们离开了酒楼。
……
……
太平城平民窟一家破烂的客栈。
四面土墙围起来一块十几亩的土地,里面密密麻麻地搭着数百间狭窄的草棚木屋,算是客舍,往来人员极为繁杂,人声喧哗,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在最靠近西面的一间很不起眼的草棚之中,一位裸露上身,缠着血迹斑斑绷带的少年,静静地席地而坐。
斑驳的阳光,透过茅草缝隙,透进屋中,落在了少年的身上,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却透露着坚毅,一双手臂肌肉隆起,肤色微黑,显得极为强壮,不过身上的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显然是受伤不轻。
正是青衫东院记名弟子张凡。
这位来自于百蛮山的猎户少年,显得有些狼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脸倦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张凡像是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运功疗伤。
他修炼的功法面极为奇怪,感应不到丝毫玄气气息的存在,但是浑身肌肉表层下面,似是有一条条细密的小虫子在爬行一般,凸起一个个急骤游走的小疙瘩,整个胸膛还在剧烈的震动,像是一面巨鼓一般,那强健有力的心脏,仿佛是要破开身躯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