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好像不帮一把手,自己就有多罪恶似的。
“就你烂好心!”叶秋爽白了赵天明一眼,不管他们了,自顾自上赵天明的越野车,而且还是驾驶座上。
那辆有些破旧的轻卡本来就不大,再堆上一堆东西,差不多就满了,人都坐不下,西装男两师徒只能坐赵天明的越野车,王志伟则开他自己的车。
前不久大家还是竞争关系,车里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鄙人姓胡,朋友都叫我老胡,这是小徒方小宁,不知小兄弟和这位美女,怎么称呼?”西装男毕竟是老江湖,只有其与人相处之道。
“我叫赵天明,她叫叶秋爽,胡大师看来经常走四方?”
驾驶座给叶秋爽霸占了,赵天明坐在副驾上,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没话找话。
“大师不敢当,也就行走江湖混口饭吃,看得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水平比我这劣徒高多了,甚至不在我之下,我却没怎么听过你的名字,敢问是哪位大师高足?”
西装男相信,能教出这种水平的学生,一定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说不定以后还能打上交道。
“大师说笑了,我才入行没多久,没拜过师,倒是幸运地得到几位前辈指点。”
西装男默然点头,既然他不提前辈的名字,他也不好多问,环视车内,指着赵天明手上的画卷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对沈周这幅画颇为自信,莫非是有什么玄机?说出来,也好让我这徒儿开开眼界。”
一些小物件,赵天明也没留在轻卡上,直接拿到车上来,比较放心,其中就包括在书房得到的那幅画。
“相信前辈也和我一样,看出来这是沈周的印,画却并非出自他之手。”
“没错,那笔画极为稚嫩劣拙,毫无特点,不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应该是后来什么人得到沈周的私印,游戏之作,甚至那印也是假的。”
西装男说出他的判断,他其实对沈周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明四家之一,一生不应科举,专攻诗文书画,在古代文人中,算是比较另类。
也就是最近他的画拍出一亿多的价格,才关注了一会,然而书海浩瀚,想找到一幅沈周的画,何其容易?后来一无所获,他也就随缘,不怎么关注了。
“但是据我判断,这落款应该是真的,这幅画,也是出自他那个时期,对沈周,我倒是有些了解。”赵天明说道。
“看来小兄弟也听闻他的画最近拍出天价,小兄弟的意思是,沈周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人拿到了他的私印,然后给自己的画盖印?然而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即使有一些历史,也不算珍贵吧?”
西装男也暗怪当初时间匆忙,自己看得太过随意,没看出这两点,不然遇到一些半桶水的货色,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沈周在中年之时,就已经是画坛领袖,声望极高,而且,学识渊博、交游广阔、平易近人,向他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即使是一些贩夫走卒,他也从不拒绝,甚至有人拿着仿作他的赝品,求他题款,他也欣然应允。所以,有很多画,即使不是他画的,他也会落款盖章,导致现在,他的画真伪混淆,价难分辨。”
“这幅画,我猜测是祝枝山始学之时所画的,拿给老师评价,盖上了沈周的印。他曾经就是沈周的学生,只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他没有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
这些,自然是赵天明用古镜鉴定出来的结果,祝枝山的初学之画,可以说很有价值,然而,没有祝枝山的印,缺什么也证明不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