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脸色已发白,颤声道:“以后我还可以为你做别的事,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现在就是在帮我做事……”
“你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丁玲满脸的恐惧,泪水哗哗落下,真是雨带梨花别样迷人。
“可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是假的?”
宗轩脸上又泛起了那股迷人的笑意,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意。
一刻钟之后,宗轩缓缓走出牢房,丝毫不理会里面女人临死前凄惨的叫声。
到了院中,仰望着天上的明月,深吸一口气……
初开的丁香与栀子在夜气里散发出浓烈的馨郁香气,这里植物异常繁盛,雨水充沛,又将迎来一场新雨。
“你还是这么变态……”一个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鸹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宗轩头也不回,闭目抬头,感受夜风中的寒气,“你不懂,这种破坏完美的感觉……真的很棒——”
一个浑身都藏在黑色蓑衣里的怪人缓缓走出角落的阴影,与那阳光般帅气的青年站在了同一片阳光下,两个人之间,是如此的不协调。
“你不太适合站在有光亮的地方,阴暗的角落更适合你……”宗轩挑剔地说道。
蓑衣人毫不生气,沙哑着嗓音说道:“我的阴暗,在你面前,便如婴儿般无力和没有价值吧?”
宗轩哑然失笑,缓缓说道:“听说你去了趟云州,怎么?崇玄虎造反的事情,你们‘血煞’也参与其中了?”
“我们只管收钱办事,造反的事,我们不参与。更何况他崇玄虎想跟魔门做买卖,也就是我们能搭得上线……”
“可你们也没想到他崇玄虎竟然把你们都耍了,自己竟然是大西蕃国的内应……”
“没人在这个买卖中吃亏……除了崇玄虎。”蓑衣人语气依然那般冷硬。
“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来干什么?”
“老爷子相召——”
“他还没死?”
“他是你师父!”
“我知道,我早晚要亲手杀了他——麻烦你在适当的时候帮我转达一下……”
“他一直等着你去杀他,他觉得很有趣,而且他毕生的目的,便是培养出一个能够把他杀死的传人,他很看好你……””
“所以他才传授我计谋、传授我兵法,传授我易容之术,传授我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技艺,可就是不肯传授我武功……”
“据我所知,你们这一门,只传骗人的本事,从来没有过武学的传承,不过你们每一代都是绝世高手,为的不就是让你们用智计去骗来一门绝学,以显示智计比武功更要厉害么?”
“呵呵,愚蠢的传承……”
“也很值得夸耀。跟我走吧……”
“现在?”
“现在——”
“不行——”
“怎么?”
“我还要去拿一件我的战利品……”
“什么东西?”
“一幅画……”
“一幅画?很值钱?”蓑衣人很奇怪,一幅画有什么值得走一趟的。
宗轩终于转身回头,微微笑道:“是的,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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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泰满身鲜血,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死人。
自己只不过是回老家一趟,怎么刚一回来,便会遇到这种事情。
眼前,“武马寨”的大寨主武四通的尸体,已经变冷。
一代黑道大豪,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死去,那几乎将他挥成两爿的一刀,竟然没有当时取他的性命,而是让他跳水逃脱,却被路过河边的自己给遇到。
对方临终前的话语依然萦绕耳边——
“我知道他们要我的命,找的就是这幅画,你,你知道我是谁,还愿意救我一命……我把它送给你,死也不让他们得逞,你快走,带着它走……画的后面有武功心法,但,但你千万不要练……”
什么画,什么武功,竟让这个黑道强人被追杀至此?
万国泰展开手中的绢画,一副《贫女织衣图》展现在自己面前……
画后边的夹层里有字,是武功秘籍。
万国泰一阵兴奋,想不到这写进小说当中的一代大侠的传奇经历,也能让自己赶上,难道是上天注定?
不过,这些字歪歪扭扭的写的是啥啊?
tmd,就算写得方正又能如何,老子又不识字……
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教给我。万国泰眼珠子一转,想来想去,也就是那个人能帮自己了。
他功夫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贪渎我的功法吧。
可是……
为什么武四通不让我练这功法呢?
万国泰一拍大腿,管他呢,这种事情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万国泰朝着武四通的尸体鞠了两躬,说道:“武寨主,这副画就当是您老成全兄弟了,按你说的,我等赶紧走,追你的人随时都能赶来,就没办法让您入土为安了。等来日兄弟武功大成,扬名江湖之后,定给您立块牌,早晚三柱香,日夜三叩首。若是取了您性命之人,是个万恶之徒,我也定当为您老报仇……若他们是好人,这事我看您老就算了,忍一忍,反正我估计在下边阎王爷也不能让您老闲着,您这缺德事也没少干……呃,呸呸呸,对不住,兄弟我嘴贱,您老别生气。我走了……”
万国泰一猫腰,进了草丛,哗啦哗啦不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过了不久,呼呼两道人影赶了过来,看着武四通的尸体,久久不语。
“你为什么不等我赶来再动手?”
“御主恕罪,卑职事情不密,被这武四通提前发现了杀意……”
“笨蛋。武四通纵横黑道这么多年,什么刺杀之类的没遇到过,就你这么聪明,以为能轻易杀得了他?”
“卑职有罪……”
“唉,还好我当年多预备了几个人选,不然凑不齐‘二十八’之数,还得被圣主教训……跟我走吧……”
衣袂声起,两人消失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