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伦一时反应不过来,狗哥是谁?什么叫我家是他家也是她家?这个联系有些诡异,他感觉自己脑子好像越来越笨了。
张伯伦不让开,女孩这次不转身了,就站在面前看着张伯伦,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一个瓷娃娃。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互相大眼瞪小眼,李群被惊动,和雪莉一起走了出来。
看到动人无匹的娃娃,雪莉的眼睛中顿时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天使女孩感觉到了威胁。
李群满头雾水,她问张伯伦怎么回事,张伯伦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样满头雾水。
李群问娃娃道:“狗爹是谁?”娃娃、狗爹,这两个名字很有中华穷乡僻壤的味道,难道这孩子是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但不应该来到美国啊。
娃娃理所当然的说道:“狗爹就是我的一个爸爸,他也是我的一个爸爸。
说这个‘他,的时候,娃娃伸出小手指向张伯伦,后者好像被美杜莎瞪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后一动不动了。
“你是说,你是他的女儿?”李群无力吐槽了,张伯伦不过19岁多一些,而娃娃最少也得十三岁,总不能说张伯伦六岁就有给女人受精的能力吧?要真是这样,她就受惊了。
娃娃很认真的点点头,但不再说话。
张伯伦觉得和娃娃没法沟通,就问道:“你狗爹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
当他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没有表情好像瓷娃娃的女孩眼圈顿时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道:“狗爹死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告诉我他叫大狗,我叫他狗爹。”
听了这话,张伯伦突然感觉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他的心脏突然,的疯狂跳动起来,浓烈的肾上腺素在最短时间内大量释放,雪莉和李群清晰的看到,张伯伦的脸胀得通红,眼睛也通红
“你狗爹,是不是叫道格-萨德蒙斯?”张伯伦失声叫道,或者说是吼叫道,娃娃的袍子分明是伊拉克男人常穿的那种穆斯林长袍,之前她一直说狗爹,而且是用普通话说的,张伯伦没有多想,可是与英文一联系,狗不就是道格吗?
听到‘道格-萨德蒙斯,这个名字,娃娃脸上没有表情,似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张伯伦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但紧跟着,娃娃从袍子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娃娃,另一个分明就是张伯伦的好兄弟,道格-萨德蒙斯。
张伯伦向来自称大心脏、粗神经,可是此时看到照片上微笑的道格,再加上娃娃的话,他竟然隐隐感觉眼前发黑,再也站不住,踉跄一下子就跪倒了。
真的是道格-萨德蒙斯啊这他妈分明就是道格-萨德蒙斯那混蛋啊
看到张伯伦反应如此过激,李群和雪莉大惊,赶紧去扶他,张伯伦推开两人,用哭一样的嗓音吼叫着问娃娃道:“你说他死了?是不是你胡说?他在哪里?”
娃娃默默的没有说话,她放倒皮箱,蹙着小眉头将拉链打开,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个极具穆斯林风格的小箱子,箱子正中贴了一张照片,上面道格笑的阳光灿烂,箱子顶用阿拉伯文写了一行字,虽然看不懂那行字是什么意思,但张伯伦却明白这箱子是什么东西。
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精致的小箱子,是个骨灰盒啊。
张伯伦一下子有种万灰俱灭的感觉,他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姑娘带来了他最要好兄弟的死讯,他不相信这是现实
四个人一时无言,娃娃将骨灰盒擦拭了一下,然后郑重的放进了皮箱里,这是张伯伦第二次看到她脸上出现了表情,第一次是他问狗爹在哪里,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张伯伦坐在草皮上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妈的,这一定不是真的,那混蛋怎么会死在伊拉克呢?他只是去伊拉克散心的,他参加的是反战组织而不是去当雇佣兵啊,怎么会死呢?他妈的,你一定在骗我。
娃娃默默的看着他,然后一翻袍子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伯伦。
张伯伦接过信,信封上写着‘致我亲爱的兄弟张伯伦,,最后三个字是汉语,歪歪扭扭很难看,但张伯伦却有一种亲切感,因为这确确实实是道格的笔迹。
确认了这封信的主人,张伯伦看着信封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抽出信纸,可是手抖得厉害,竟然抽不出那张小小的信纸。
李群温柔的接过信封,她抽出信纸,自己先看了一会,张伯伦好像等待宣布病情的绝症病人,满脸哀伤和绝望。
“我的兄弟张伯伦,见信安,我是你的狗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遭遇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真是后悔,以前于嘛不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我太固执、太混蛋了,现在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摩苏尔这个地方没有电话啊……”
摩苏尔是伊拉克北方的一个山区,是库尔德的居住地,以贫瘠、穷困、暴乱著称。
看到这里,张伯伦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