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国师摇头道:“我与皇帝知心,皇帝知我,他知道我不会求功。我求的,只是毕生抱负。”
“所以皇帝才为难,不赏你,让天下有功之人寒心。赏你,他没有东西赏你了。给你美人,你要吗?给你钱财,你要吗?”
卫国公低声道:“皇帝他知你懂你,太子呢?将来太子继位成为皇帝,他是否如其父一般懂你知你?太子拿什么赏你?再说,你的那些老兄弟追随了你一生,你再进一步,他们也可以升官。有人巴不得升官呢。他们想升官,就要把你捧起来放在这个皇位上。你觉得太后担心的是什么?担心的是你吗?担心的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人!”
“我自求我道。你不必说了。”
延康国师向前走去,淡然道:“跟你说话,费劲。你老老实实平叛,清扫南疆的残余反叛势力。我去找小神医疗伤。”
“又疗伤?”
卫国公不解道:“真的受伤了?你莫不是又骗我?”
延康国师没有好气,挥了挥手走远了。
秦牧带着龙麒麟、沈万云、越青虹等人下山,而山上天魔教的诸多堂主和左右护法则已经催动传送旗离开。
山脚下,秦牧等人遇到了延康国师。
“我受伤了。”延康国师道。
“吭吭吭……”龙麒麟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
延康国师瞥了这头庞然大物一眼,龙麒麟连忙闭嘴。延康国师面色有些苍白,向秦牧道:“我受伤了。”
秦牧狐疑道:“真的假的?”
“真的。”延康国师脸色更加苍白。
“当真?”
“真的!”延康国师额头冒出青筋。
“好吧。”
……
大襄城只剩下空城,已经被夷为平地,里面没有了药铺,他们只得回到雾隐城,这座城四面有湖泊,经常弥漫大雾,在雾中若隐若现,因此得名。
衙门中,秦牧为延康国师诊断伤势,发现他受伤多达百处,多数都是内伤,体内还有蛊,甚至连他的神藏中也多有伤势,幸得他的修为深厚,将伤势压制下来。
这些伤各有不同,尤其是那些侵入神藏中的伤更是棘手,很考验医道修为。灵胎、五行神、六合神、七星神,天人神藏,生死神藏,神桥神藏,这些伤,都异常棘手,而且魂魄中的伤也是一大考验,对秦牧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让他对神藏的秘密了解更多。
而身体上的伤,反而不那么严重。
想要将延康国师的伤势调理好,是个浩大的工程,秦牧推算良久,沉吟良久,这才拿出医治的办法,命人前往药铺抓药。
药铺中的药材很多都是普通的药材,有些珍稀药材难以寻到,雾隐城虽然是座大城,但还是有许多药材这里并没有,需要到京城去寻。
秦牧先医治那些有药材可治的伤,其他伤势等到京城再说。
衙门中秦牧命人寻来一口无比庞大的锅,锅里放满了水和药材,锅上放了大笼屉,让延康国师脱掉衣裳躺在笼屉中,用百十根银针刺穿他的身体,银针的另一端穿入他的神藏中,以银针为桥,将药力引入他的神藏。
延康国师静静地躺在笼屉里,突然道:“皇帝这次如果赏给我美女佳人和财帛,我要不要?”
秦牧在他眉心捻针,那银针中空,可以引渡药力,道:“皇帝还能赏给你什么?”
延康国师沉默片刻,道:“没有了。”
“那你就要。”
秦牧又取来一根针,点在他的心肺上,道:“国师家里有什么人?”
“除了我,只有几个老仆和侍卫。”
“有多少钱?”
“每个月的俸禄勉强够用。”
“没有妻儿吗?”
“心存天理,何须人欲?”
“国师该成家了……别说话,这根针下去,我就要盖上笼屉添火了。”
……
半个月之后,延康国师气色恢复了很多,这一路诊治,经过了十五个城,秦牧还是没有寻到所需要的所有灵药,不过却也将他的伤势治疗得七七八八。
秦牧善于用药,尽管没有上乘的灵药,但用普通药材也可以替代那些珍稀灵药,只是有些伤的确需要珍贵无比的灵药,让他束手无策。
到了京城,只见许多街道挂着白幡和白灯笼,众人询问一下,才知道是镇北王灵隐风薨了,皇帝悲恸,举国皆哀。
镇北王灵隐风是先帝的弟弟,排行第八,因此又被称为八皇叔,很是受人尊崇,受人爱戴。早年时先帝打天下,八皇叔战功赫赫,平了数派数国,受创很重,几次险些战死,又曾救过先帝几次性命。
延丰帝能够顺利登基,也有他的支持。灵家的江山,他居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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