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小暑
古啸天把这次比试安排在花水湾的别墅,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古啸天喜欢安静,包括他这套别墅也显得清冷和幽静。
即便是已经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比试,依旧没能让这里热闹多少,毕竟来的人并不多,能接到古啸天邀请的人本来就凤毛麟角,所以现在手上有一张古啸天派发的邀请函是一件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越千玲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秋诺手里的邀请函。
“她怎么也来了?”越千玲咄咄逼人的盯着楚天赐。
“……。”楚天赐一愣,虽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越千玲特别不待见秋诺,但说错话的后果他深有体会。“上次在青羊宫闹出《山川临江图》的事,多亏了秋诺,我还欠她一个人情,可能是好奇想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楚天赐的声音细若蚊吟,不过越千玲字字听的清澈,冷冷一笑。
“哟,你这是来比试呢,还是来一展风采博红颜一笑啊?”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人!”
秋诺老远就看见楚天赐,落落大方的走过来,淡淡的笑容依旧冷艳的不食人间烟火。
“谢谢你的邀请函,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真的很好奇,不过我会给你加油的。”秋诺摇晃着手里的邀请函浅笑着说。
楚天赐的头埋的更低,现在他不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是不知道当着越千玲的面该说什么,因为以越千玲脸阴沉的程度看,似乎比上次不小心闯进浴室看见她一丝不挂更怨恨。
越雷霆鞍前马后的陪着岚清,向来深居简出的岚清也不想错过这次难得一见的比试,何况比试的内容还是她熟悉的道家五术相、卜、山、命和斗法,怎么说也是同道中人,能参加今天比试的都是成名已久的高人,他们之间的切磋恐怕对于任何一个同道中人来说都是不想错过的盛宴。
萧连山基本上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安琪,对于今天的比试,在所有人里面恐怕就算他是最不感兴趣的,一个顾安琪就把他眼睛装满了,又怎么还能看见其他的事。
至于刚才的秋诺和越千玲,终究是一件让楚天赐头痛的事,秋诺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越千玲却偏要隔着老远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楚天赐不纳而惶恐的看看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坐什么地方。
纠结了半天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角落里,这个位置似乎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离秋诺和越千玲两人的距离都差不多,楚天赐心想着这样总该不会错了,但事实上秋诺任然保持着冷艳的微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而越千玲幽怨的目光却让楚天赐毛骨悚然。
对于女人来说,模棱两可远比明目张胆更让她们深恶痛绝,对于想要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楚天赐当然没这样想过,很显然对于女人的了解,他远没有对命理天数精通的多,就连楚天赐自己都感觉到奇怪,自己明明可以轻易的看出一个人的运程和命运,甚至算出对方的吉凶前程,可为什么一直猜不到女人在想什么,特别是越千玲为什么现在的目光比刚才还要凌厉阴沉。
陆陆续续进来的人似乎都有些交集,越雷霆不时和这些人笑脸打招呼,不过楚天赐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古啸天怎么想的,非把比试安排在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基本上该来的人都到了。
等到古啸天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夜风袭过一片清凉,古啸天穿着很随意,可即便脸上挂着笑容,但依旧掩饰不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透着的威严。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地下阎王,没有输给过任何对手,可最终还是败给了岁月,他手里的拐杖和缓慢的步伐让古啸天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但他的腰始终挺的笔直,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即便剑柄在时间的侵袭下腐朽,可从来都没人敢去怀疑这剑刃的锋利。
不过楚天赐现在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古啸天的身上,而是注视着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
“左边的人叫孔观,不过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外面的人习惯叫他孔瞎子!”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楚天赐身边小声说。
孔观叫不是瞎子,只不过只有一只眼睛,右眼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和他的人一样深不见底。
“岚姨,他眼睛怎么瞎的?”楚天赐好奇的问。
“自己挖下来的!”
楚天赐一愣,拧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岚清震惊的说。
“自……自己挖……挖下来?”
“这都什么人啊,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玩自残,挖什么不好,挖自己眼睛?”萧连山和顾安琪也坐了过来,刚好听到岚清说起孔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