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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
日历上已经入秋了。
而朱智这一趟喝喜酒走了也有半个月。
习惯了他在的日子,一下子他走了,我实在无法适应下来。
更让人无法适应的是这炎热的天气,偶尔夜晚来几场雷阵雨调节一下,让人偷偷地喘了一口气,第二日依旧烈日高照,炎热。
今天没有下楼去开店门,楼下的电话也响个不停,我想那应该是客户打来的电话,但是不想接。
床对面的镜子也被我用白布蒙上了。
不仅如此,这个房间里每个能照出我现在样子的东西,能藏得我都藏起来,不能藏的都用白布盖好。
阳光透过沉重的窗帘照射在地面上,想强行挤入房间,但依旧无可奈何的徘徊在窗帘下的那一小块空地里。
我害怕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怕自己会受不了这种刺激然后发疯。
脸是每个女人的生命,即使我长得不好看,那也是我的命,但现在被称为命的脸被毁的面目全非,就在那无止尽的蜕皮之后。
我以为那只是干燥引起的简单蜕皮,脱了一层之后,就可以长出第二层新嫩的皮来。
我安慰自己也许那是件好事。
但显然我太自以为是了。
事实是一天天的蜕皮之后,我的脸上的那层皮开始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直到某天早上起来。
看到镜子里我,脸上的皮肤已经成了红色,鲜红色的肉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很嫩所以它是红色,因为过度的蜕皮,所以整张脸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皮,全是肉,因为蜕皮,我弄得面目全非。
没有眉毛,没有睫毛,就像是被活生生扒光皮的脸。
看了第一眼之后,我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于是房间里能照得出我样子的所有镜子我全藏了起来。
我想等,等朱智或者爷爷来了,他们会有办法。
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音讯。
爷爷上礼拜打来电话说要去泰国旅游,他想去看大象,试试坐在大象后背上的感觉,就没了音,那时我的脸尽管干燥有点蜕皮,但症状远没有现在那么严重。
而朱智地离开也快一个月了,连通电话都没有。我不好意思问爷爷,朱智还会不会回来,所以至今音讯全无。
也许他不会回来了,不然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
头好疼,又胀又疼……
脸也好疼,火辣辣的一阵接着一阵,有时候手抚摸上去,会有细细的血丝渗透出来,不管涂上什么药粉依旧如此,弄得我精疲力尽,不再想去管它了。
我蜷缩在床上,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将整个人都包裹在毯子里,只露出头。空调吹出的冷气能让我火辣辣的脸稍微好一点。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我的肚子不停的叫,似乎在抗议着我遗忘了它。
已经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吃过东西的,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晚上?
迷茫了……
被这可怕的事情弄得迷茫了。
迷迷糊糊,听到二楼的走廊有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迅速朝着我房间走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谁?
朱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