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鑫猛地摇摇头:“我害怕电老虎,十几岁的时候被电过一次,差点死掉,从此对它敬而远之,碰见那种有漏电可能的电器我都绕着走,中学那会儿,什么串联、并联、电阻、电容、电流、安培之类的物理名词术语我一听脑袋就炸,物理考不好,多数是电方面拉了分数,我大学时候也是那些电类的课程挂科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接触那玩意!”
听陆鑫这样说,薛冬脸色一沉:“我天天跟电打交道,不还活得好好的,你怕个球啊,贪生怕死的懦夫,还大学生呢,就这点素质,这点胆量,我真瞧不起你,你连我一个初中生都不如!”
陆鑫的姓格中有一点很不好,有点冲动,受不得别人激,很容易中激将法,他听薛冬这样说,脸色大变,他怎么容许自己被薛冬这样的垃圾人物鄙视呢,怒道:“谁说我怕了,去就去,嗯,我要去拿绝缘手套!”
“拿绝缘手套?哈哈,笑死我了,还说自己不怕,”薛冬满脸嘲弄道:“把空调的插头拔掉了再修,还怕漏电吗,更何况上面还有漏电保护装置呢!你怕个鸟啊!”
听薛冬这样说,陆鑫也想不出薛冬还能怎么使坏,就跟着他去了二车间的休息室。
五月初的江州已经酷热难耐了,最高温度飙升三十度,二车间休息室的空调果然坏了,整个房间热得像蒸笼一样,所有人都去别的车间休息室去了。
陆鑫站在空调前面,有些茫然,他几乎从来没有修过电器,根本无从下手。
薛冬指着空调一侧,然后拿起手里的电话,冲陆鑫笑道:“陆鑫,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先帮我把外盖打开!”
陆鑫仔细看了一下空调,发现从空调背后出来一条电源线,果然是跟插座断开的。
既然是断开电源的,那打开外盖的时候就不怕漏电了,他冲薛冬点点头。
薛冬拿起手机,往休息室门外走去,出了门的那一霎那,他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了古怪的笑意。
陆鑫看薛冬走出休息室而他自己留在休息室里修理空调,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那里遇到过。
他看空调电源线的插头明明白白地从插座上拔下来了,空调不带电了,就没有任何危险了,想不到薛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怎么害他,所以他放心地拆起空调的外壳。
当他把所有螺丝都拧出来,伸手拆下金属盖板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的电流从他握着金属盖板的右手一下子窜到右下肢,不几秒的功夫,又回到右上肢,紧接着又窜到下肢,电流在身上流窜。
陆鑫当时一下子懵了,身上顷刻像是压上了千斤,手指不能动弹,半个身子发麻,直到此刻他真正明白别人说的触电时间长是很多时候松不开手,只会傻呆呆地越攥越紧,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