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么??我风干了它,送给我老丈人当见面礼……”郑东方绝不把自己老爹架火上烤,不过自己媳妇儿的老爹,那就说不好了。
“切……”张通海和赵万海同时向着郑东方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说这些干啥?反正都是送给长辈的嘛,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呀……”
“为人子女的,能不想着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的父亲么,能为老人尽尽孝心,也不枉父亲疼我们一场。”
“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趁着父亲母亲健在,多多尽尽孝心才是正理,咱们还是别耽搁了,赶紧收拾吧……”
一帮老爷们儿七嘴八舌的嚷嚷着,纷纷把自己的长辈抬了出来顶缸。
“禽兽,都是禽兽……”聂苍龙在一边儿听着,不由得暗暗鄙视这帮混蛋,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家拿自己老爹说事儿,咱才不管呢。
有了正当的理由,大家割起来就更加的理直气壮了,边割,口中还边念叨着自己的老爹,有些猥琐的还把自己老妈念叨了进去,听得一边儿正给狼开膛的聂苍龙哭笑不得。
聂苍龙仗着手中宝刀,活儿干的很利索,破开坚韧的狼皮,只需要一刀的功夫,大家手上的功夫也不慢,狼皮是越剥越利索,到了晌午的时候,所有的狼皮都已经剥了下来,让聂苍龙切割成了一块块长方形的皮毛,并且在皮毛的边缘,扎了一排小孔。
狼皮最完整的,要数小青杀死的那些‘拆迁队员’,不过,那些‘拆迁队员’都是被毒死的,所以,它们的肉是不能吃的,不过皮却是能用,剥下来能做好几个帐篷,不过剥得时候,必须要戴上厚厚的手套儿。
郑东方他们切割狼肉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了,狼肉的弹性很好,切割的时候也很轻松,不过狼筋却是异常的坚韧,不得已,他们只能把狼筋给抽了出来,这样的话,狼皮缝制起来就更加轻松了,用狼筋做丝线,将它们穿起来就行了,比用麻绳的更加结实耐用。
几个女人搬个小板凳儿,坐在院子里,用狼筋把狼皮穿上,拼成大块儿的皮毛,几个收拾完了狼肉的老爷们儿,又帮忙收拾狼皮,先用木锤子将拼接好的大块儿狼皮接缝处砸实,使两块儿狼皮衔接的更加紧密,然后在狼皮的内侧抹上草木灰,简单的矾制一下。
“条件不允许,只能做成蚊帐式的了,说起来,要是有支柱就更好了,可惜呀,要是再弄上支柱,东西就太多了,耽误行程……”郑东方说道。
蚊帐式的,就是在帐篷的角上栓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树上,靠绳子的拉力将帐篷撑起来。
“东西不算多,咱们家还有一头老黄牛呢,到时候把老黄牛牵上,有什么家伙放牛背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张文革从屋里走了出来,烟袋锅儿插在了裤腰带上,屋里,已经炖了满满的一锅狼肉,两百多条狼,要炖上好几锅呢。
“还有老黄牛呢?”郑东方眼前一亮,“怎么没见?”
“村里有专门儿养牛的牛倌儿,各家的牛都给他养着,一头牛每年交给他二百块钱的管理费……”张文革说道。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做帐篷支柱去……”郑东方大喜,连忙拉着聂苍龙去砍柴,制作帐篷支柱,可怜苗寨传承之宝,先是客串了一把杀猪刀,接着,又要扮演柴刀的角色了。
郑东方和聂苍龙一起钻进了林子里,专门儿捡着手臂粗的小树去砍,这样的树,粗细正合适,粗了太沉,携带不方便,细了就容易弯曲。
苗刀杀狼如砍菜切瓜,砍树也不含糊,一刀下去,就有一棵小树呻吟着倒下,断口儿极其平整。
“话说,小君丫头这刀,还真是一个好宝贝,今天要不是这刀,咱们绝对轻松不了……”郑东方一边收拾着倒下的小树,一边儿啧啧赞叹。
“要是让小君知道咱们把她的宝刀当柴刀使,我敢保证,她绝对让她的小青亲咱们来……”聂苍龙嘴里却是一个劲儿的嘀咕。
“物尽其用,咱们这不是赶时间呢么?”郑东方嘿嘿讪笑,“你不说我不说,回头我再跟大家交代一声,小君丫头绝对不可能知道……”
“哼哼……”聂苍龙撇了撇嘴,一刀将一颗手臂粗的小树齐根儿斩断。
哗啦……
小树倒掉了,树枝划在旁边儿的树身上,发出一阵哗啦声。
呦呦呦……
突然间,在树枝刮蹭的声音中,多了几声杂音儿,聂苍龙身形一震,耳朵微微耸动,仔细聆听。
“好像,有什么东西吧?”郑东方也紧张了起来,身上的寒毛儿都竖了起来。
“你趴在地上别动……”聂苍龙紧持着刀,眼睛慢慢的四下打量,慢声说道。
“你小心……”郑东方嘱咐了一句,身形慢慢的趴到了地上。
“哈……”聂苍龙将周围的林子扫了一边儿,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不由得大喝了一声,声音在林子里传播开来,像是雷鸣一样。
呦呦呦……
又是一阵叫声,叫声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惊恐,渐渐的远去,聂苍龙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头漂亮的梅花鹿,像是一只小精灵一样,在林间跳跃着,快速的窜进了林子深处。
“是什么?”郑东方趴在地上,也感觉到了有东西在跑。
“是一头梅花鹿,你到树上等着我,我去把它抓回来……”聂苍龙两眼放光,拖着刀,快步向着梅花鹿追去。
“喂,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郑东方急了,想要把聂苍龙叫回来,谁知道聂苍龙速度也很快,三闪两闪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混小子,太2了……”郑东方气的破口大骂,眼神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可能心理因素起了很大的作用,只感觉四周阴森森的好不恐怖,“等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你把人家小君的宝刀当柴刀用的事儿,我非告诉小君不可……”嘟囔着,感觉这林子里越发的阴森了,只能就近找了个粗壮的大树,然后蹭蹭蹭的爬了上去。
郑东方在树上等了约莫一个钟头,只听得枯草被趟动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的心头就是一紧,顺着声音去,只见一头硕大的梅花鹿,被聂苍龙拽着一只鹿角,从林子里拖了出来。
“混小子,你干嘛去了你?”郑东方从树上出溜下来,瞪起眼睛,就向着聂苍龙喷起了唾沫星子。
“郑大爷……”聂苍龙摸了一把脸,笑嘻嘻的道:“我这不是找个代步工具么?你也知道,传喜还昏迷着呢,咱们上路的时候,难道还要让我背着他?”
“算你有理……”郑东方脸仍旧有些黑,“不过今天这个事儿,我肯定要跟小君丫头好好说说,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一定要受到批判,狠狠的批判……”
“大爷,您要是这么说,可就没劲了啊,怎么还打小报告呢?大不了,等我们到了湘西,我直接把鹿送给你,听说鹿茸,鹿胎,鹿血都是大补品呢……”聂苍龙脸色都变了,这事儿要是一说起来,秦小君肯定问他们干嘛去了,然后,把宝刀当柴刀用的事儿,肯定瞒不住。
你不是专门儿去抓鹿?那你是干什么去了?一说就露馅儿……
“这可是你说的……”郑东方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儿,毕竟,两人才认识了几天,关系还没有多深厚,这个事儿不宜深究,不然究出裂痕就不好了,对方赔了不是,自己也只能就坡下了。
“当然当然……”聂苍龙连忙赔笑。
接着,两人把小树上的树枝全部削去,修理成了一根根儿的棍子,然后捆扎起来,一人一捆儿扛在肩头,返回张文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