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在信里很明确地写道,她与秋山君之间只有同门之谊,兄妹之情。
她敬重师兄,却未想过要与他在一起。
她在信中又写道,不知道这封信来不来得及,但不管来不来得及,总之……
她是不会嫁的。
……
……
很简单的十几行话,很明确的意思,只是还差了一点道理。
殿内的人们看着陈留王手里那张信纸,震撼无语。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说的如此平静,如此肯定?
这场婚事是南方教派与大周朝之间的联姻,这是圣后娘娘、教宗大人、南方圣女、离山剑宗的集体意志,在这样恐怖的意志面前,即便她是徐有容,又有什么理由表示拒绝?
徐有容用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对整个大陆做出了解释。
这个解释很简单,却无法辩驳。
和先前陈长生解释为什么要反对她和秋山君订亲的话很像。
“因为我已经有婚约了,我的未婚夫叫陈长生。”
……
……
殿内一片沉默,鸦雀无声。
先前没有人相信陈长生的话,即便证实他的婚书是真的,也没有人真心认同这件事情,直到白鹤带来了这封信,带来了徐有容的态度,这封信就像是在所有人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莫雨先前看过这封信,心里默默想着,这死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落落的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光,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徐有容……真帅。”
陈长生微低着头,看着殿内金砖上自己的倒影,先前陈留王当众颂读这封信的时候,随着那些话语,他的神情越来越平静,心情越来越轻松,最后却有抹说不明白的惘然。
你明明不想嫁给我,今夜却写封这样的信,这又到底是为什么?
便在这时,那只白鹤缓缓踱至他的身前,探颈与他亲热地碰了碰。
陈长生抬起头来,看着白鹤笑了笑,伸手把它的细颈揽在臂弯里,轻轻拍了拍。
看着这幕画面,殿内的人们更加沉默。
人们知道这只白鹤除了万里寄书,向来与徐有容形影不离,而且极为孤清高傲,此时竟然与陈长生如此亲近,那么只能说明陈长生与这只白鹤乃是旧识,而且极为熟悉。
鹤犹如此,更何况人?
原来那封信里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借口,也不是徐有容尊重祖父的遗愿,而被迫接受这门婚事。
她和这个叫陈长生的少年,或者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情比金坚?”
唐三十六看着苟寒食和南方使团的人们说道。
这都是先前苟寒食用来形容秋山君与徐有容之间感情的词汇。
唐三十六看似淡然的笑容里,隐藏着很多讥讽与嘲笑。
“我看,是自作多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