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士兵看了看蒋北铭,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倒在地:“卑职参见王公公,参见卢帅。”
“罢了。”王承恩瞅了一眼地上的包裹,也没在意,“赶紧去清剿残兵,别误了万岁爷的正事。”
“卑职遵命。”几个士兵站起来扛起包裹刚要走,叶战带着人押着十几个民团赶了过来。
叶战来到了王承恩和卢象升面前单膝跪下:“属下参见王公公,参见卢帅。”
“叶战。”蒋北铭先问道,“你身后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给绑上了?”
“回长官。”叶战见蒋北铭发问,于是答道,“这些晋商民团纵兵抢劫,坏了卢帅和王公公的军令,有损万岁爷的天威,所以属下将他们带来交给王公公和卢帅处置。”
王承恩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卢象升:“卢大人。”
卢象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本帅有令,纵兵劫掠者,杀无赦。”
周围的明军将领都面面相视:“真杀啊,抢的又不是大明百姓,这是蒙古人的地方,这个叫叶战的,怎么就一根筋。”
蒋北铭对卢象升抱拳说道:“卢帅,虽然卢帅有军令在先,但念及他们不是我大明军士,又是初犯。还望卢帅开恩,小小惩戒一下就行,如有下次,再斩不迟。”
“是啊,卢大人。”王承恩也说道,“我军大获全胜,现在杀人恐怕不那么吉利。”
“既然王公公也这么说,那就饶了他们的死罪。”卢象升喝道,“死罪饶过,活罪难免。来人,带下去,每人四十军棍。”
许朗在蒋北铭的后面,心里暗暗笑道:“你他妈就坏吧,红脸白脸你都唱啊。”
经过了一整天的清理战场,所有活着的八旗兵和蒙古兵都被俘虏了。在卢象升严格的军令下,归化城渐渐恢复了平静。
王承恩和卢象升稳坐在归化城的王宫里,对面是跪着的俄木布等人。
“哼。”王承恩的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俄木布,你也是俺答汗的子孙。当年俺答汗同我大明交好,互通商贸,才筑此归化城。如今你为何又要投靠逆金皇太极?”
“启禀王公公。”俄木布磕了一个头,“罪臣着实的冤枉啊。罪臣一心想和大明修好,可逆金皇太极数次征讨我土默特部。我土默特部兵少将寡,没有办法才依附的逆金。”
“呵呵。”王承恩冷笑道,“好一个没有办法。”
“回王公公。”俄木布挺直了身子,“罪臣不想再解释什么,罪臣对长生天发誓,今后一定心向大明,同逆金一刀两断。”
俄木布说的是真心话,他原以为明军破城之后肯定会大开杀戒,就算自己能逃过一命,自己的家人和归化城也肯定会在逃难劫。但是没想到明军进城以后虽然也发生了零星的抢劫,可大部分的明军却是规规矩矩,尤其是那些不穿盔甲,穿着奇怪衣服的榆林军更是军纪严明。自己的王府被这些人团团围住,但却是秋毫无犯。
俄木布开始并不知道这些明军到底要干什么,直到有一个叫许朗的榆林军军官来告诉他,明军的这次行动并不是要来消灭土默特部,而是北京的崇祯皇帝想要和蒙古各部重开商贸。
但是许朗说了一件事却让俄木布思考了许久,拍卖?拍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王承恩和卢象升也从蒋北铭的嘴里听到拍卖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困惑了很久。蒋北铭只好一遍一遍的解释,拍卖就是先宋遗民在海外的一种商贸形式,它可以将商品卖到最高的价钱。
王承恩听说拍卖的银子能有一部分分给他的时候,也就不管这个拍卖到底是什么了,只要能有银子孝敬万岁,你管他是什么。
拍卖的地方就选择在了王宫前面的空地上,所有的蒙古人全都被从家里赶了出来,也包括了俄木布。谁也不知道这些明军要怎么对待自己,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起。
第一件拍卖的商品居然是王承恩身上的一块玉佩,这是蒋北铭从王承恩那里要过来的。王承恩在明朝的太监里面还算是比较廉洁,这块玉佩也不怎么值钱,是他在北京城花了30两银子自己买的。蒋北铭告诉他,这块玉佩起码能卖到50两银子。
刘军高高举起那块玉佩,开始发挥他这2年在广州锻炼出来的忽悠本事:“大明皇帝御赐和田玉玉佩一件,所有者司礼监王公公。质地上乘,做工精良,起价30两。每次报价加价一两白银,有加价的没有?”
通译将刘军的话翻译成蒙古语喊了出去,没有人答话,因为大部分蒙古人还是没弄明白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卖东西吗?可怎么会有这么卖东西的呢?
“我出31两。”范秋明站在人群中喊道。
这也是穿越者们商量好了的,如果没人喊价,就由穿越者买下这块玉佩,千万不能冷场,更不能流拍。
“好。”刘军一指范秋明,“这位大人出价31两,还有没有加价的?”
刘军手中的木槌高高扬起:“31两第一次,31两第二次。”
“我出35两。”周磊第二个喊道。
“好,35两第一次,35两第二次。”
“我出40两。”叫价的是许朗。
王承恩的心里轻轻的笑了一声,这就叫拍卖?这不都是你们榆林军在自己玩啊?
“我出一百两。”
这次不是榆林军自己玩了,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