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见王承恩没反应,只好继续说道:“犬子回来同下官讲述了他去榆林军的经历,下官也狠狠的训斥了他,怎么可以打扰这些将士们休息呢?”
“吴总兵。”王承恩伸了个懒腰:“捡要紧的说,咱家这里还有很多事要替圣上办。”
“是,是。”吴襄不再绕圈子了,“下官听犬子说,榆林军现在在同大同和宣府做着军火生意,而且还和登州的陈大人,福建的郑将军,以及红夷人都在做着这些生意。甚至,甚至。。。。。。”
“呵呵。”王承恩看到吴襄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笑道,“令郎是不是还说榆林军也在同兵部、咱家,还有万岁爷做生意啊?”
“不敢,不敢。”吴襄的冷汗差点没留下来,看来吴三桂说的都是真的。
“吴总兵,没什么不敢的,令郎说的都是真的。”
“真,真的?”吴襄没想到王承恩能毫不隐瞒的说出了答案。
“吴总兵。”王承恩拿过一边的茶碗漱了漱口,“榆林军现在的确是在和各方做火器生意,这些万岁爷都是知道的。蒋将军他们虽是先宋遗民,但榆林军对我大明朝廷,对万岁的一片忠心也是人所共知。他们以六千孤军独自抗击鞑子十几日,折损大半却毫无怨言,放眼整个大明,恐怕还没有一支军队能做得到。”
“那是,那是。”吴襄赶忙应承道,“榆林军的忠心,日月可鉴。”
“不仅如此,榆林军也深知我大明军伍的弊端所在。”王承恩接着说道,“故此蒋将军他们才在北京帮助万岁爷训练神机营。而且他们将自己的火器毫无保留的卖于各地将士,也是在为我大明着想,也总该让他们赚点银子,总不能一点好处也不给人家吧。”
“那是,那是。”吴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一个劲的恭维道,“万岁爷圣明,王公公明鉴。”
“吴总兵也见识过榆林军的火器吗?”王承恩问道。
“犬子昨日带回去了一支手铳。”吴襄不知道王承恩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答道,“据说是榆林军自己打造的,下官看了,的确精良,恐是我大明最好的火器。”
“吴总兵。”王承恩突然笑道,“崖州的榆林军,登州的陈应元,福建的郑芝龙,甚至是归化城里的蒙古人,万岁爷都是放心的。只是祖大寿那里,圣上三次下旨召他入京,可是左都督似乎不太情愿觐见万岁爷啊。”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吴襄吓得赶忙跪地,“王公公明鉴,左都督的确有军务要事无法脱身。”
“咱家说的是祖大寿,又没有说吴总兵。”王承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襄,却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吴总兵干嘛要这么紧张?”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吴襄的冷汗是真的流下来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公公明鉴,公公明鉴。”
“吴总兵请起,不必紧张。”王承恩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小太监过来扶起了浑身发抖的吴襄,“你们吴家同祖家虽有甥舅之亲,但万岁爷和咱家是知道的,他是他,你是你。”
“万岁圣明,公公明鉴。”吴襄又跪倒在地,“下官肝脑涂地,绝不负圣恩。”
王承恩挥了挥手,小太监又上前扶起了吴襄。
“吴总兵。”王承恩笑道,“咱家想听听昨日榆林军和令郎开出了什么条件?”
“回公公。”吴襄知道不能在王承恩面前耍什么花样,“犬子昨日除了手铳之外,还带回来了一些烟草,都是卷成直筒状的,说是叫什么香烟和雪茄。”
吴襄说到此,浑身上下的摸了摸,却发现一支也没带。
王承恩笑道:“吴总兵不用找了,那个东西咱家知道。”
“是,是。”吴襄接着说道,“榆林军的意思是想将黄河以北的地方全部划给犬子,香烟和雪茄只卖犬子一人;至于火器,整个关宁和锦州一带也只卖犬子一人。”
王承恩听到此,心中暗暗想到:“蒋北铭真是好大的手笔,黄河以北只卖吴家一家。不过也只有这么大的利益才能笼络住吴家父子,看来榆林军是真的在帮自己做事。”
“咱家先恭喜吴总兵了。”王承恩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意,“就这两样,吴总兵就等着收银子吧,这里面的利润可不一般啊。”
“不敢,不敢。”吴襄连说不敢,“一切还有赖王公公。”
“咱家还想问问。”王承恩又问道,“榆林军那边给你们的价钱是多少?”
“回公公。”吴襄的心里有点犯疑,怎么王承恩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听犬子说,火器的价钱蒋将军并没有说,但是香烟,蒋将军说可以给犬子3分银子一盒,也就是20支。”
“那吴总兵想卖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