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耘青这时站在了赵秉钧的身后,还是让他回家,赵秉钧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在了郭耘青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打老婆,郭耘青呜呜地哭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洪天霸揉了揉眼睛,挽起袖子,说,“我也困了,也别让弟妹为难,我们玩最后一把。”
老先生发到第四张牌,像是太累了,手一抖,手中的牌全掉在了地上,他说一声,“不好意思,我老眼昏花了”,就去捡地上的牌。赵秉钧脚旁的一张牌老先生并没捡起来,于是趁大伙不注意,偷偷换掉了手中的底牌,他的牌变成了最大的。
洪天霸上完厕所回来,看到自己最后一张牌,大笑道,“他娘的,输了一晚上,总算来了一把大牌,我豁出去了。”他把面前的钱都扔出去了,还把手腕上的金表,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项链都押上了。然后盯着赵秉钧,“兄弟,你敢跟我比吗?”
按规矩,赵秉钧也需要拿出同样的钱才能开牌,他推出了自己面前所有的钱,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摆上桌,“我只有这么多,开牌吧。”
“你这点钱跟我的赌注比明显不够呀,还有值钱的吗?”洪天霸望着挺着大肚子的郭耘青。
赵秉钧心想,反正我是赢定了,便一拍桌子,“我把老婆也押上,够本了吧。”
郭耘青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哭哭啼啼。赵秉钧朝她大声吼道,“你妇道人家,哭什么。”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洪天霸哈哈大笑,盯着赵秉钧的底牌说,“我正愁老来无子,如果我赢了,老婆孩子都有了。弟妹可真是一副美人胚子,我要得了她,再生几个胖小子!”说完,一甩手,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你要大得过我,桌上的钱和东西,都归你了。”
赵秉钧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洪天霸的底牌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要是亮了底牌,就证明自己作弊了,他以前亲眼看见洪天霸拿刀剁掉了一位作弊人的五根手指。他两腿瑟瑟发抖,头上大汗淋漓。
“开牌呀,怎么不开,不开就是认输了。”洪天霸伸了一个懒腰说,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亮蹭蹭的刀子。赵秉钧的脑子一下子懵了,那天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家的,一路上到处是野狗的叫声,大雨滂沱,他最后昏倒在烂泥里,在太阳照到河面时,他扑通一声,投河自尽。
结果王治馨将赵秉钧救起,还把郭耘青给他带了回来,并告诉了他真相:“洪天霸和白胡子老头是一伙的,专门欺骗 你这样的老实人。我已经把洪天霸给杀了,帮你把嫂子带了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赵秉钧当即跪在地上,给王治馨磕头谢恩,表示永世不忘他的帮助。后来赵秉钧受到宋骁飞的赏识,渐渐发迹了,在天津筹建了中国最早现代警务系统,创办天津侦探队及天津警察学堂。不久将天津、保定两所巡警学校合并,改称北洋巡警学堂,并在各县设立巡警传习所。王治馨跟着赵秉钧,在警界多年,步步高升。赵秉钧当了全国警察总长后,王治馨升任京兆府尹,成为京畿最高首长。
京兆尹是由清朝顺天尹的官名改称来的,管辖北京地区和附近二十四个县。清朝一般大城市的政府称府,最高长官称知府,而称顺天府是首都地区,为了显示特别,将官名称府尹。
王治馨本来就是贪婪之人,官名素来不佳,被宋骁飞惩罚后,还有所收敛。前任的京兆府尹赵秉钧极力推荐王治馨,宋骁飞以为他浪子回头,便不计前嫌,让他当了京兆府尹。没想到日子一长,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放手贪污。京兆府所辖二十四县,除一个县民政长因为是内阁总理盛宣怀的侄子而得免,其余二十三个县官大肆贿金,每人孝敬几千,其赃款达五万以上。
谭翤同风闻王治馨的贪劣行径,秘密调查,查实证据,很快发现王治馨贪污犯罪的证据,因为还涉及到赵秉钧这样的大员,赶紧上报总统宋骁飞。
宋骁飞对前来汇报的谭翤同说:“一查到底,绝不要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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