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那行刺之人口中出一声如同鬼哭的尖锐鸣叫,其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就见此人四肢连同脑袋猛地一缩,浑似一条老鳖缩进壳子里面一般。
下一瞬,那行刺之人身上的僧袍猛地往后一飞,就撞上济真法师击去的火炎刀真气,那僧袍一下就碎裂开来,只是一道瘦小的人影却在僧袍向后飘飞的瞬间,如电射般一跃从寺庙的围墙上飞过,朝着外间鸿飞而去。
“金蝉脱壳!”
济真法师眼见此景,瞳孔微缩,嘴中喃喃轻语,仿佛是从此人刚才所用的那般诡异秘术认出了此人的来历。看着那行刺之人逃出寺外,济真法师身形微微一滞,眼中精光闪动,但随即他还是脚下连点,朝着那人直直追去。
济真法师这边追着行刺之人而去,可金刚寺中已经完全炸开了锅,大殿之前的空地上已是完全乱了套,阿喜法王身受重创生死不知,场中大部分喇嘛都是第一时间围了过去,然而也有不少喇嘛眼神不善的看着金刚寺中人,他们却是将阿喜法王受到偷袭之事直接算在了金刚寺的头上,甚至一些性情暴烈的吐蕃人已是对着金刚寺的僧人咆哮起来,场面渐渐失控起来。
眼见如此形势,金光上师面色凝重至极,他实在想不到会生这等事情,本来眼见这场法会就要结束,金刚寺就将安稳渡过这场风波,却不想到头来居然会形势突变,如今济真法师不在,金刚寺就由金光上师主持,然而面对如此局面,一个应对失措,金刚寺怕是立即就要遭遇大劫!
金光上师眼见形势越来越乱,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些许冷汗,只是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足无措之下,金光上师却是看向张放问道:“高狩,如今形势突变,你见多识广,可知如此形势下,我金刚寺该如何应对?”
张放本是看着场中形势凝眉在思索着什么,听到金光上师所问,他回过神来,道:“上师,之前刺杀阿喜法王那人以我观之,其很可能出身快活林。
快活林的杀手向来是受雇杀人,阿喜法王一向身居吐蕃,少有前来中原,能雇佣快活林杀手的...”
张放说到这声音小了下去,只是那金光上师却勃然怒道:“不可能,我等佛门中人,怎可能取勾连那些杀人魔头,就算我金刚寺临难,也绝不会有人去寻那些人前来相助!”
金光上师勃然作色,张放却连忙道:“上师,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若非金刚寺雇佣快活林的顶级杀手刺杀阿喜法王的话,那就是有其他别有用心之人设下了这一局,其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刺杀阿喜法王很可能是第一步,只为挑起金刚寺和吐蕃密教的仇怨,接下来其必然还有别的后手!”
金光上师听到这番话悚然一惊,连忙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放摇摇头道:“现在吐蕃密教之人情绪激动,我们做什么都可能刺激到他们,如此的话,上师不如去将寺中弟子悄悄召集起来,聚集在大殿之内,一旦其后形势有变,我们方才能早作对策。”
金光上师闻听此言,凝眉沉思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只希望济真师兄能尽快擒回那凶手,好还我金刚寺清白,也免去这场争端,哎!”
说着,金光上师就转身欲去,而张放听到他这番话却是心中暗叹。这设局之人极为高明,正是利用了金刚寺众人想证明清白的心思,那刺杀之人与其说逃窜,还不如说是调虎离山,济真法师一去,金刚寺就难以稳住局面,稍后肯定要大乱起来,金刚寺看来是免不了一劫了。
至于说济真法师能否擒回那刺杀之人,这在张放看来却是希望极其渺茫的,且不说那刺杀之人轻功高绝,济真法师能否尾随追上。另外一点,这江湖上从来只有刺杀成功和失败身亡的快活林杀手,从未听过有人能生擒快活林的杀手。
就在张放思量的时候,前方不远处,被众多喇嘛团团围聚的中心处却是猛地出一阵悲鸣,张放听之心中一凛,他知道金刚寺危险了!